那两个捕快显然对这一带极熟,张鹰指着远处河心地几个岛屿,对曹颙介绍道:“曹爷,这就是咱们扬州的‘七河八岛’,其间有高水河、太平河、金湾河、凤凰河、新河、壁虎河、古运河,这里有壁虎岛、凤凰岛,自在半岛、芒稻半岛、金湾半岛、聚凤岛、新河岛与山河岛。这庄子正对的就是凤凰岛,估计就是因这个缘故,才得了这个名儿!若是这庄子里的人与岛上的人无干系还好,若是有所相干,那事情怕是要难办!”
另外一个捕快韩周正也在一旁道:“是啊,曹爷,要说咱们这扬州地界,本来也是消停的。自打十来年前,不知哪里来了伙凶徒,盘踞在这‘七河八岛’一带,虽没有太过张狂,但是隔三差五却总要犯上点案子。上任府尊大人为了还这一方百姓平安,请了上命,调了扬州的
想要剿匪了这帮凶徒。因行事不机密,让他们晓得了驾船离去。等官兵撤退了没日子,这帮人自然是卷土重来,官府也实在没法子。那些绿营兵各个都是大爷,哪里肯白白劳烦的,把这沿岸的大户搜刮了一番辛劳费才肯罢休。那府尊大人极是爱民,这番这般善举,却又扰民,本已愧疚难安。偏有人落井下石,不知怎么使了关系。给大人定了个‘办差不利’的罪名贬官……”
曹颙心下暗叹,自古以来“官匪一家”,这个定是不会错地。若是没有官府的势力,这些人怎么就敢在这繁华地界落地生根?看来是有人嫌那知府多事,暗中使了绊子。曹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噶礼,不过想想又否了。那前任是去年三月被罢官的,但是噶礼还在京城为官,前任江南总督尚在。
既然绿营兵不好使唤。调动起来也麻烦。那衙门这边呢?扬州是大府。衙役捕快也应不少。想到这些,曹颙问张鹰与韩周正二人道:“不知贵府能够出动多少人手出来?”
张鹰和韩周正皆是面上露难色。张鹰低头算过,摇了摇头:“不瞒曹爷,不过三四十人,不少人都领了差事下去。但若是曹爷能够等到明儿,咱们还能再凑些人来。”
兵贵神速,等他们拼凑人手怕是要误事了。曹颙向张鹰与韩周正拱手道:“劳烦两位回趟衙门。将这里的事向赵大人禀告,并且请他下个‘剿匪’的手令下来,咱们也好师出有名。”
张鹰与韩周正也是识趣的,眼前这位可以是府尊都要亲自拜见的曹家大公子,自然也带着几分殷勤:“曹爷放心,咱们这就快马回去,顺着着将衙门地人手带来!”
曹颙笑着道:“那就劳烦两位,如今天也热。自然也不能让大家累着。不管这剿匪结果如何,只要来这面地捕快衙役,曹某定当酬谢!”
两人虽口称不敢。却是笑着合不拢嘴地上马去了。
曹颙又从怀里掏出了父亲地信,交给曹方,让他去向程家借上一百人手。随后,又让魏信去找那两个认识杜老八的朋友,让他们像漕帮借十条船与几十水面上的人手。
“公子,这一会儿还不知情形如何,若是这般匪徒凶恶,难免一场恶战。公子身份贵重,万不可亲临险境!”魏黑在一旁劝道。
小满也急得不行:“是啊,大爷,这般也太仓促了些,若是这庄子里真是岛上的水匪,那可怎么得了?”他被上次因多嘴,被曹颙下令跟着他大伯曹元“学管家”去了,上个月又去了趟京城,昨儿才回来。知道曹颙要出来,一步也不肯落下地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