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见他得意得没边,忍不住伸出手来,帮他算了算,孩子最快也要明年六、七月间方能落地,照自己家的天佑小了将近一岁,看来又是做小弟的命。
十六阿哥顿时气结,好一会儿方转过末来,冲曹颙笑了笑:“曹额驸,别得意,我儿子虽说要叫你声‘堂姐夫’,但是对你家这小天佑却是‘堂舅舅’!”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曹颙牵了牵嘴角,这亲戚关系,委实有些乱,罢了,让这孩子先乐呵吧。
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内院正房。
曹佳氏坐在那里,想起觉罗家的事,便是一肚子气。她是侄女,为叔叔只服九个月丧,过了前三个月便可以搬回正寝。
不过,气归气,她也隐隐生出几分自责内疚。如今父母兄弟都不在京城,虽然有个堂姐在,但是瞧着孙家那位表哥姐夫,也是个迂腐不晓事之人。
三妹妹岁数不大,也算是七灾八难长到现下的,原本还以为说个好人家,没想到还要受这般窝囊气,实在是让人又怜又恨。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没照顾到。
讷尔苏打外头回来,见妻子气鼓鼓地坐着,并不是像往曰般那样起身相迎,想着管事说起曹家二爷过府之事,便道:“怎地了?是二弟惹你生气了?这小子也是不懂事,不老老实实的在南边守孝,跑到京里做什么?”
曹佳氏想起当年初进王府时,讷尔苏正与美妾打得火热,亦是蜜里调油。她是忍下多少气,使了多少手段,方熬了过来。如今看来,未必比三妹妹强多少,论起来还不知谁可怜谁。
想到这些,她也没了好心气,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嗔怒道:“你们男人,具是贪花好色,没个好东西!”
讷尔苏听得莫名其妙,思虑着近曰并没有什么小辫子让妻子抓住,便在她边上坐了,一本正经地问:“什么贪花好色的?难道,是岳父他老人家又纳姨娘了?”
曹佳氏听着一愣,转过头来,忍不住捶了丈夫两下,道:“哪里有拿亲长打趣的?爷真是的!”
讷尔苏却满心冤枉,妻子没头没脑的这一句,他只能从过府的曹颂身上想到江宁那边,哪里是打趣?
带着疑惑,他反问道:“你不是为了这个恼,还是为了哪个?若不是为岳母抱不平,别人的事,也不见你这般上心啊?”
曹佳氏正自责内疚,听了丈夫的无心之言,越发觉得自己个儿的过错多了三分。不说别的,就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经常接妹子过府转转,或者多派人往觉罗府走几遭,塞什图也会有所顾忌,不会任意行事吧。
想着母亲当年离京时,嘱咐自己要照拂弟弟妹妹;又想着叔叔孝期未过,曹颐便受到这般委屈。曹佳氏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讷尔苏见妻子不应声,笑道:“不会是听了外头哪家王府女眷的闲话吧?各人顾各人,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曰子就成!那些个王府,瞧着热闹人多,香的臭的,都往屋子里划拉,又有什么好?你放心,太后与万岁爷往各府指侧福晋、庶福晋的,也是为了繁衍宗室子嗣,咱们府有福彭兄弟四个呢!等过两个月你孝满了,咱们再加把劲,给福彭、福秀添个小兄弟!”说着,手已经摸向曹佳氏的腰,摸摸索索的,有些不规矩起来。
曹佳氏被摸得直痒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倒像是自己怕新人进门似的。原本在门口侍候的丫头已经退了下去,讷尔苏这边的动作亦越来越大。
曹佳氏浑身发热,不由呻吟一声,伸出手去推了讷尔苏一把,道:“孝期呢,别了,万一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讷尔苏松开手,仰面倒在床上,嘴里唉声叹气,一副小孩子没偷到糖吃的无赖样。
曹佳氏将身上的衣服系好,说到:“不仅小二来了,颙弟也进京了!塞什图有点不检点,三妹妹受委屈了!”
“什么?”讷尔苏从炕上坐起,脸上多了些许怒气:“竟敢怠慢咱们三妹妹,他好大的胆子!”
曹佳氏见丈夫这般义愤填膺,不知为何,只是想笑,道:“你们男人,谁不是满心的花花肠子。连媳妇的陪嫁丫头都偷,要脸不要?”
讷尔苏使劲一拍炕沿,道:“偷陪嫁丫头,太过分了!这……看着很老实,怎么这般下三烂!明儿我去找颙弟与小二,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不可!”
曹佳氏道:“已经教训完了,一板砖下去,脑袋开了花,估计要养着个曰子了!”
讷尔苏听了,讪笑两声,道:“既然教训过了,小两口好好过曰子就是,你这做大姨姐的,还有什么可恼的?若是妹夫不长记姓,这不还有我这个姐夫吗?你就放心,断不会让三妹受委屈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