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云与喜彩在屋子里铺好被窝,见主子还不回来,出来一瞧,正在房门口站着,忙劝回屋里。虽然眼下出了月子,但是也不好这般在门口吹风,万一如几个老嬷嬷所言,留下头疼病,那该如何是好?
初瑜与她们自幼一块长大,晓得也真心为自己好,并不恼其呱噪,笑着回屋子了。
这边屋子是曹颙专门使人改建的,用的是地热,除了北炕外,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也是热乎的。
曹颙不在这半月,喜云就在屋子里值夜,侍候初瑜与小天佑。
因刚见了冷风,乍进屋子里,初瑜不禁打了个喷嚏。喜云见了,忙倒了杯热茶,送到初瑜手中,略带担忧地说道:“格格,是不是过了冷气,要不奴婢叫人吩咐厨房,熬一碗姜汤来!省得积下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初瑜喝了两口热茶,身上舒服许多,摇摇头道:“大晚上的,还折腾她们做什么?没事,刚才看着飘雪花,接了会儿,有点凉了!”
喜彩端了热水,侍候初瑜梳洗,因孝期未满,身上钗环佩饰皆无,倒也省事。
待初瑜上了炕,进了被窝,喜彩才端了水出去。喜云去将暖阁的棉帘掖好,窗户也都查看了一遍,方回头对初瑜道:“格格,要歇吗?”
听到初瑜应声,喜云熄灭灯烛,摸索着回自己被窝。
她方进了被窝躺下,就听初瑜道:“不知额驸歇了没有?”
喜云侍候初瑜十来年,私下里许多话是不忌讳的,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格格这是想额驸了?”
“嗯!”初瑜应道:“去了大半月了,身边没人照顾,也不知习惯不习惯!”
喜云笑道:“格格真是的,忒艹心了!额驸又不是小孩子,京城府里还有七、八十口人呢,哪里会让额驸吃了苦头?”说到这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不由地琢磨开。
额驸回那边府上,指定要回主院梧桐苑歇的。梧桐苑那边,如今是喜雨与喜雪两人留着照看屋子,若是闹出点什么来,那可实在令人着恼。
这样想着,喜云有些惴惴不安,想要开口提醒格格此事,又怕自己是瞎担心,惹得格格心烦。万一因此落了猜忌,影响格格与额驸感情,那不就成了罪人?
虽然打心里瞧不上喜雨,但是喜云也得承认喜雨相貌是好。不管是在淳郡王府那边,还是到了曹家这边,喜雨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想到这些,喜云不禁有些埋怨淳王福晋,好好的安排个这样的女子跟着陪嫁,这不是给额驸送屋里人吗?
初瑜在炕上,还说着:“你不晓得,额驸看着沉稳,有时真像小孩子呢,对吃食挑剔得很,就是坐卧起居,也是需要人艹心的!”
喜云听着初瑜话中满是关切,想着两个主子的感情,心下一松,笑道:“嗯,奴婢是不晓得,有格格一个人艹心就够了!即便如此,格格也宽宽心,往后啊,有七八十年的心需要艹呢!”
初瑜也跟着笑了,道:“这几年,都是额驸体恤我,往后也该是轮到我体恤他了!”
京城,西城,曹府,梧桐苑。
曹颙梳洗完毕,在炕上躺了,亦是辗转反侧,脑子里有些乱。最大的不解之谜,就是布局算计太子的到底是哪一位?与那位陷害宁春家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虽然他每每祈祷不要是四阿哥,但是,若是……若是那个人是四阿哥,自己到底又该如何抉择?救命之恩当报,朋友之义也需保全,要是真到需要抉择时,自己该何去何从?但是父母兄弟,娇妻幼子,家族安危,曹颙只觉得脑仁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