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几年,她习惯了丈夫这副嘴脸,只有他想要做那事的时候才会这般光景,虽是孝期,但他什么样人,她再清楚不过,因此二话不说,往他怀里一倾,随他就是。
可白德喜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宽衣解带,而是三言两语,引到那客人——织造府曹家的表少爷李鼎身上,口口声声为了自家的璧合楼着想,一定要讨这李二公子的欢心,然后就直言要她出去陪着饮酒!
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那一瞬间,杨瑞雪只觉浑身的血都逆流起来,真想扑上去撕烂了他,他可以怠慢发妻,可不能这么轻贱于她!今儿,可是她父亲出殡的曰子!可偏生她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浑身都沉甸甸的,丝毫动弹不得。
白德喜意外地见到媳妇儿竟没哭,略有诧异,而后就连哄带骗,最后不惜威逼于她,让她开口答应待会儿去陪酒。
白德喜是心满意足,交待了让她去花厅旁边侧院厢房等着信儿,然后乐颠颠地去宴客。
杨瑞雪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刚才还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萎顿在地上,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现下,她坐在这边,也不知道究竟等着的是什么。她究竟造了什么孽,遇到了这样的夫君。一步一步的,她不知道最后他还能逼迫她做些个什么。造孽,真是造孽!不过,想着方才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位年轻公子……“不是叫你上妆么?愣什么神!”白德喜怒气冲冲的话从身后传来,杨瑞雪唬了一跳,手一抖,放在桌边儿的一支簪子被带落到地上,发出清冷的声音。
杨瑞雪垂下头,冷冷道:“孝中,不宜上妆,我总得寻思个得体的!”
白德喜本想刺她两句,转而想到一会儿还得她来应酬,别因小失大,忙转了笑脸:“我的姑奶奶,什么能为难得了你?随便插上根钗就是天仙。赶紧的吧,那边儿李二公子等着呢!”
杨瑞雪盯着地上那只银簪半晌,俯身拾起来,拿簪子尖挑了一点儿玫瑰红的胭脂,只涂了唇,而后就把那簪子别到头上,站起身抻了抻衣襟,道:“这就妥当了,走吧!”
白德喜一愣,本是想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知道她竟然磨蹭功夫,这会儿打扮已然来不及了,没得让客人等着的理儿,好在媳妇容貌甚好,这般也没什么。他也不细想了,拉起媳妇的胳膊就往外走。
李鼎见白德喜去了半晌也不回来,不知他捣什么鬼,心里转了几转儿,又寻思了几句周密的话,备着待会儿套问白德喜的。
刚喝了一个小丫头递过来的酒,李鼎一抬头,就见白德喜打外面进了来。
李鼎脸上挂着笑,刚要打趣一句,就见白德喜闪身过来,身后露出个人影。
那个俏的,一身缟素,却显出身段窈窕;头上只一支素银簪子,却显出乌鸦鸦的好头发;脸上妆粉全无,朱唇嫣红欲滴,越发衬出肤白面嫩来。
她面上淡淡,轻飘飘地走过来,纳了个万福,绵软的声音道:“妾身瑞雪见过李二爷!”
换了人,终是不同,接下来的席面上,气氛却渐渐地热闹起来。
白德喜本是想要灌醉李鼎的,闹到最后自己却被李鼎与妻子灌倒在地,死狗一般,瘫成一团,动也动不了。
……沾上她的身子,李鼎就觉得嫩滑无比,触着绵软丰盈,妇人中实属稀罕,便是雏儿也少有这般好肉皮的,当下倒羡慕起白德喜好艳福来。
身下人嘤咛一声,宛若莺啼,继而双臂纠缠上来,似喜似泣低吟一声:“爷,奴家冷!”
这一句把李鼎的魂儿都勾走了,哪里还忍得住?弃了前戏,便动作起来。她身子分明热极,可口中却直呼着冷,蛇一样缠他紧紧的,让他受用不已,当真是捡了活宝贝。
杨瑞雪也似是许久没有这般欢愉,最初对孝中行房的恐惧,对红杏出墙的惭愧,统统没有了。竟似比在丈夫面前还放荡,眼睛半阖,嘴里尽是“嗯嗯啊啊”个不停。
她的身子当是热的,自己摸着也烫手,可她就是觉得冷,从心口窝往外的冒着凉气。于是她不断贴近眼前这个男人,脑里乱七八糟的,却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暖和过来,暖和过来,靠着他暖和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