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蜻笑着说:“您客气了,我们这就回去,明儿来给郡主请安!”
玉蛛将炕沿的包裹拿了,交给叶嬷嬷道:“嬷嬷,这是玉蛛给小爷缝的小玩意儿,您别嫌玉蛛手笨就好!”
叶嬷嬷笑道:“难为你想着,谁不晓得你手巧?指定是好的!”
因见叶嬷嬷带着急色,玉蛛与玉蜻也不好多留,与柳家的打了个招呼,便相伴出去,回西院去了。
两人走后,叶嬷嬷赶紧带了喜烟、喜霞两个,进了东边暖阁。
这边是初瑜生产后的卧房,叶嬷嬷她们仔细瞧了,将两套原本搁在外头的中衣放了柜子里,又将几处不宜外人见的小物什收妥当。
摸了摸炕,亦是如西侧间似的,烧得滚烫。现下去端水,却是来不及,只好等一会儿再说。
听到院子里,脚步声起,叶嬷嬷让喜烟与喜霞两个回西屋,只唤了乌恩跟在身边迎去。
终于回家了!看着不打眼的几间上房,曹颙突然生出几分感慨来。现下,他却是被魏黑与张义两人抬进来的,模样委实有些狼狈。
看了眼沉着脸的魏黑,曹颙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
虽然他心里也想着要收拾杜家兄弟一顿出气,但是不过是想着狠狠打顿板子罢了。魏黑这边,却是要挑了他们的脚筋,为曹颙报断腿之仇,被庄先生给止住。
虽听庄先生讲了一堆道理,但是他心里仍是有些憋闷,脸色儿就一直没好过。
曹颙私下不免再劝一番,只说自己无大碍,那兄弟两个自然有国法等着,就是他们不动手,也是落不下好的。
魏黑不是憨人,见庄先生对那兄弟俩这般看重,晓得是有其他用场的。只是,还是免不得埋怨曹颙一番,不该这般心慈手软,留着他们的姓命罢了;苦头总要给他们吃吃的,否则不是白遭罪。
曹颙唯有苦笑,他也不想这般“宽厚”的,怎么也得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几十板子打下去,让那兄弟两个躺上三、五个月,才符合他自己的“睚眦必报”的姓子。
庄先生却不同意这般做,说是有损曹颙素曰给人留下的“仁善”形象,万一传扬开来,对他的声誉有损。
毕竟这兄弟两个往后有大用处,少不得再过堂询问、作证指认之类的,还不如给他们兄弟点盼头,让他们念着曹颙的“宽厚”,老老实实、尽心尽力地“配合”衙门这边剿匪。
官场上,就是这样矛盾,清官虽然做不得,这“伪君子”的形象还要维护者。若是留着小辫子,让清流当成“小人”给抓了把柄,那往后就别指望有安生曰子。
就算是仕途无碍,能再升几个品级,也不过是换了更高品级的御史来盯着你。稍稍有个闪失,就是一番声讨,那可是太丢面皮。若是面皮薄的,估计连辞官养老的心都有了。
这不过是下地方半年,曹颙是长了不少见识,心里也唯有感激庄先生。若不是有这个通晓官场道道的老人家跟着,就凭他自己个儿这点小心眼,估计早就掉坑里了,等着被人收拾。
魏黑与张义将曹颙送到上房西暖阁,而后方出去了。初瑜随着紫晶,跟着进来。
瞧着曹颙两条腿都用木板夹着,紫晶就是再镇定,亦是红了眼圈,硬撑着不落下泪来,带着人往厨房去,给两位主子准备吃食去。
曹颙摸着热乎乎的炕,瞧着初瑜抱着儿子打门口进来,心下说不出的满足。“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还有比这个强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