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曹颂素日习武,身强体壮的,虽然有些寒气入体,却也不是大碍。太医给开了两个去寒的方子,嘱咐了几句饮食便妥当了。
曹与初瑜皆松了口气,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马上就要过年,这个时候生病怪遭罪的。
兆佳氏打梧桐苑回去后,满心盘算着二房这些下人的月钱供给,还有曹颂他们兄弟三个读书的费用,越算越是头疼,反而将祠堂里地曹颂给忘到脑后。
这二房在京里三位少爷、两位姑娘,还有两个姨娘,这七个加起来,月例就是十四两银子。还有几位少爷身边地小厮、长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姑娘身边地与小丫头子,姨娘身边的丫鬟,加上兆佳氏陪房与常用的几房老人。
这上上下下算起来,拢共也有五、六十口人。兆佳氏想着曹颂他们兄弟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半是进京后选的,这个应不算二房吧?又想起五儿身边的几个,都是初瑜安排的,却不晓得该如何算?
随即一想,自己也是糊涂了,如今没分家,京里的家生子自是分到哪房算哪房的,自己何必因这个计较,倒是让梧桐苑那边笑话自己小气。
庄子是二十顷地,论说也不小了,只是京畿这边,田租不比江南,要低得多。江南田租多是三成半到四成半。京畿这边却只有二成到三成半。
庄子那边的出息,一年下来,不过六、七百两,加上曹颂的俸禄,也不够众人的开支,看来要精简人口,月钱也要省一省。庄子那头待佃户们太宽了些,看明年是不是租子能提五分到一成。这样收入也能增加些。
兆佳氏原还头疼,这样想着。倒是精神许多。
她不识字,绿菊却是学过《百家姓》、《千字文》的,因此便唤绿菊拿了纸笔。挨项算着,看看哪里能节俭地,哪里能多收的。
兆佳氏平素虽鲜少掏腰包。但是家私却丰厚得紧。林林总总的,除了那些首饰、古董、字画不算。就是银钱,也有个四、五万两,其中有两万两老太君留下的嫁娶银子,剩下的就是曹荃这几十年的俸禄与属下的年节孝敬。
儿子们明年出孝,两个大的就要议亲迎娶,两个小地却要还等几年,银子只需留出万把千两的就够使。剩下地开春寻个妥当人去寻庄子。再添两个小庄。
兆佳氏进京前,便听张嬷嬷念叨过多次。道是初瑜嫁过来时几百抬的嫁妆如何气派,庄子、铺子的都有,多么殷实。因此,她便也盼着媳妇们进门也多带家私。要是曹颂真说得了她地娘家侄女,那指定是错不了的。
虽说早年曹荃在世时,她还跟曹荃抱怨过,只道是最小的没有老太君留下地婚嫁银子,需要她给赞着,进京这半年,她却是变了想法。
她不愿意同孟姑姑与常姑姑撕破脸,除了顾忌两人是王府来人的身份,还另外存了私心,那就是四姐儿与五儿他们小姐妹将来地大事。
如今可不比过去,曹家已经抬了旗上,不在是内务府包衣,曹家女儿不用参加内务府“小选”,而是直接参加三年一次的“选秀”。
长房说到底,最初还是的平王府那边,才得了其他的体面。如今,曹家是伯爵府邸,庶出的五儿不论,嫡出的四姐儿指给宗室只是寻常之事,若是干得好了,指个郡王贝勒也是有的。
兆佳氏想到这些,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思量着是不是自己闹得过了。自己到底不是正经婆婆,初瑜又是王府出身地贵女,怎么是好任意捏拿地?药躺下,曹与初瑜出得房来。这边本有玉蜻、玉蛛、玉蝉、玉萤四个,如今玉蛛死、玉蜻伤,剩下的玉蝉与玉萤两个也露出惶恐之色。
初瑜吩咐两个好生照看着,便同曹出了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