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懿点点头,道:“隆大人说得正是,下官也正要打发人归拢近几个月的报失人口。”
因想起失踪人口来,隆科多瞅了瞅不远处的宅子,想起一人来,那就是苏州织造兼户部侍郎李煦之子李鼎。
隐约记得当初报案说的李鼎就是在海子边的别院出来后失踪的,当时,已经入冬了……安定门内,雍亲王府,内堂。
四阿哥换了外头衣裳,对四福晋问道:“去了十三弟那边没有,十三弟妹可还好?”
因听说十三福晋有了身子,所以四福晋今曰特意带了些补品过去探望。
“好着呢!”四福晋一边接过四阿哥的衣裳,一边笑着回道:“十三弟很是高兴,直嚷着这次要添个小格格呢!十三弟妹好福气,弘暾欢实着呢,弘晈也会爬了,这回真是一年一个了!”说到最后,神色有些怅怅的。
四福晋早年曾诞下嫡子弘晖,但是没有站下,八岁的时候出花没了。早些年四福晋想要再求个儿子,但是肚子却是一直没有动静。如今,三十多岁,她虽是熄了这个心思,但是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小阿哥,仍是感触不已。
四阿哥见了,不知该如何安慰,换了话题道:“十三弟如何?如今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他的腿疾犯了没有?”
四福晋收了惆怅,笑着回道:“妾身就晓得爷惦记这个,仔细跟十三弟与十三弟妹问过了。十三弟说都是这两年烫沙子的功效,今春并没有犯。还说等过些曰子,要使人往山海关是去拉海沙呢,说是曹颙提过的,海边儿的沙子效果比河沙好!”
说到这里,她略带佩服的说道:“爷,这曹颙,不就是七阿哥府上的大额驸么?妾身还见过两遭,年纪轻轻的,懂得事儿可不少。听十三弟妹说,十三弟一直用的蛇毒膏最早也是曹颙给淘换来的。”
“曹颙么?”四阿哥想起他送的年节礼来,不是香烛,就是佛像念珠,有几样还真是好东西。
“他前两年放了外任,就是在鲁南近海那边儿,所以晓得这些吧!”四阿哥沉吟了一下,随口说道。
四福晋笑道:“这个妾身记得,前年还使人往咱们府送过土仪,不少孩子的物什,当时弘时可是乐呵好几天。就是咱们家那个冬茶庄子,如今托人打听问起的也不少呢。说起来,咱们倒是承了曹额驸的情了!听十三弟妹说,大格格也有了身子,等他们添了孩子,咱们也备份厚些的回礼才好!”
四阿哥点点头,不免又嘱咐一句,道:“咱们是长辈,意思到了就行,不必太郑重,倒显得生分。”
四福晋听了,心里却是有些意外。
这京城里住着,远远近近的多能扯上关系,但是使得四阿哥亲口当晚辈待的,却是没有几人。不过,想着七阿哥向来是老实人,曹颙同十三阿哥又亲近,她也便能心中有数了。
四阿哥没有内堂驻留,换好了衣裳,对四福晋道:“我去前院书房处理些事务,晚饭使人直接送前院去就是!”
四福晋笑着应了,将四阿哥送出屋子。
回来才坐好,四福晋便见丫鬟来报,道是年侧福晋病了。
这年侧福晋是四川巡抚年羹尧之妹,康熙四十八年参加选秀,直接留了牌子,被宫里指给四阿哥为侧室福晋。
四阿哥府里,除了嫡福晋那拉氏外,还有侧福晋李氏,与其他几个格格。
在年氏未入府前,李侧福晋最受宠爱,生了三子一女,其中两个小阿哥夭折,只剩下三阿哥弘时与二格格。
因宋氏所生的长女夭折,所以李侧福晋的一双儿女,就是雍亲王府实际的长子长女。
那拉氏所出的嫡子夭折,虽说前几年府里又添了四阿哥与五阿哥,但是因其生母位份低,与弘时年岁相差又大,所以李氏并没有放在心上。
年氏却是不同,娘家分量重,入府就是侧福晋,又年轻貌美。要是生下阿哥来,身份并不亚于弘时。
因这个缘故,李氏对年氏便是掐着眼睛看不上。可是,因府里规矩森严,四阿哥与四福晋治家严,她也不敢胡闹,只是隔三岔五,那话刺刺年氏,过过嘴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