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欺负弟弟年岁小,无人庇护,往后,还要请四哥多护着弟弟
些”,
四阿哥见他眼神中露出希翼之色,想着长子若是在世,也同这个弟
弟差不多,心中添了几分慈爱,板着脸道:“也不是孩子了,稳重
些,要不然,就是皇阿玛纵你,我也要打你板子”,
他平素待人,骂得越狠,心里越是关切。十六阿哥与他做了二十
多年的兄弟,自是晓得这点,腆着脸笑道:“四哥要是欺负弟弟,弟
弟就求四嫂去”,
四福晋那拉氏有长嫂之风,对于这几个年龄小的小叔子,向来都很
照顾。
四阿哥见他这般上脸,瞪了他一眼,道:“除了靠这个,求那个,
就不能自己出息点?十二弟那边的差事撂了,你再养下去,内务府就要
乱成一团“”,
十六阿哥这边,将养了几日,已是好的差不多,听了四阿哥的话,
他就不再矫形,次日就销了假,到内务府办差去了,
虽说额头上留下半寸来长的疤,但是却消了四阿哥的疑心,不晓得
是不是因祸得福,
十六阿哥唯一不安的,就是个二阿哥,难免有些愧疚之意,他不
是始作俑者,也没有害人之心,但是却是因他“逃了”,才使得十二阿
哥到霉,
十二阿哥在行宫拘了大半月,二月下旬才放回府,
十六阿哥得了消息,当日就过去探望,
十二阿哥缠绵病榻,脸色苍白的吓人,消瘦的怕人,因为在孝
期,不能别头,十二阿哥又不戴帽子,前面新长出的头发中,星星点
点,白了大半,
“十二哥“”十六阿哥唤了一声,倒是不晓得说什么,
这其中涉及皇家秘辛,他们两个平素往来也平平,并不是能够交心
的关系,
“十六弟来了,这边待客,怠慢十六弟了”,十二阿哥淡笑着说
道:“太后出殡的日子定下了么?出丧琐事繁多,也够你忙的”,
“定了,三月二十三出殡”,十六阿哥低声回道,
…………………………………………“…………,“一,“
厂六阿哥的性子想来爽快,眼下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若儿,一阿
哥有怪罪之意,他心中还能为自己辩解一句,毕竟他也是无辜受累;现
下十二阿哥没有半句埋怨,他心中愧疚之意越深,
却是辩无可辩,总不能说请你体谅,因为弟弟顾虑多,倒霉不
的,就得哥哥倒霉。
就算事情重来一次,他依旧如是选择。
十二阿哥没有看十六阿哥,而是伸手摸了摸头顶,道:“也是熬
人。总算没多少日子了。”
听十二阿哥这般说,十六阿哥心中大奇,
以十二阿哥向来胆小慎微的的模样,难得有这般抱怨的时候,
十二阿哥望向窗外,喃喃道:“真是暖和了“”
曹项与曹慎两个是二月十七出考场的,兄弟两个回家沐浴更衣后,
到西府来见大伯。
曹寅问了问他们应考的情形,曹项与曹糊两个都带了几分忐忑,
都不敢夸口说自己个,儿的文章好,
会试是天下举子齐聚京城,不少已经是地方名士,想要从中脱颖而
出,谈何容易?
不仅他们兄弟两个没底,就是曹颗这边,也没指望他们一次就考
上。这会试,三年一集,每次考生数千,只取百十来名。虽不能说是
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但是也竞争激烈得很,
曹寅当着两个侄儿没说什么,但是对着曹枷却夸了两句曹项的文章
做得好,今年的会试考题,两道之与民生相关。曹项做了一年地方
官,对于民生之事,自然比拘在书房中苦读的儒生多,做出的文章不能
说花团锦簇,也是言之有物得很。
看着父亲提及科举说两眼放光的模样,曹颗不禁冥想,若是当年
父亲走科举仕途,没有去经营江南,那现下也是门生满天下,
东府那边,兆佳氏本没指望两个儿子考上。
在曹烦面前,兆佳氏少不得宽慰几句,让他看看哥哥们的风光,不
要想着棒着书本,八旗子弟,除了没有亲戚提挈,或者是家道中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