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见他不言语,瞥了他一眼,道:“亏得爷还信你,也盼着能落个从龙之功,混个王爷的帽子戴戴,结果别说王爷,连贝子也没捞到。”
嘴里这样说,他心中却没有埋怨过曹颙。
新皇确实慷慨,七阿哥晋亲王,十二阿哥晋郡王,最铁杆的“四爷党”十三阿哥直接封亲王。
而他,有个得罪新皇的同母哥哥,别说封爵,就是不牵连到他身上,他已经觉得庆幸。等到王嫔尊封为妃,他对新皇就只剩感激的。
曹颙听到“王爷”二字,终于想起自己疏忽了什么。
“听说庄亲王病了,十六爷晓得详情否?”曹颙问道。
“不过是上了年岁,年前国丧时累着了,如今养着……”十六阿哥不以为意地回道:“毕竟是宗室中仅存的长辈,皇上对那边颇为重视,使我带太医去过几遭。前儿我还去了,瞧着精神好上许多。听太医的意思,等天气暖和,病也就该好得差不多。他那两个侄儿,闹得太不成样子,上回我过去时,正赶上老福晋瞪着眼睛撵人……”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扬声道:“十六爷可在?”
十六阿哥收了话,抬起头来,道:“谁?”
步履匆忙进来的,是御前太监陈福:“十六爷,奴婢来传皇上口谕!”
十六阿哥与曹颙都起身,就听陈福道:“皇上有旨,召十六阿哥即刻养心殿见驾!”
十六阿哥口中承旨,而后问道:“陈总管,皇上召我何事,这般匆忙?早上我才递过牌子。”
陈福想来是走的急,额头上汗津津的,吁了口气,道:“方才简亲王递牌子见驾,庄亲王薨了,还请十六爷节哀!”
“啊?”十六阿哥诧异出声。
曹颙在旁,却是心中窃喜。
十六阿哥承嗣,就是在这个时候吧!
十六阿哥满心疑问,没有多耽搁,同曹颙交代一声,便随陈福去见驾。
曹颙却想着十六阿哥之前的话,这庄亲王的病是快好了的,如今突然薨了,不知道同他那两个侄子相不相干。
但凡有半点干系,皇上夺嗣也就说的过去了。
等曹颙到从衙门回府,府里已经收到丧报。
曹颙与初瑜两个,少不得换上素服,一道往庄亲王府奔丧。
作为宗室中长辈最高的人,庄亲王一薨,这奔丧的人络绎不绝。执掌内务府的十六阿哥,奉了皇命,料理大丧事仪。
曹颙与初瑜没有久留,见过了老福晋与十六阿哥就回府了。
等过了十五,顺天府衙门清理得差不多,陈守创终于想起将孙珏移交步军都统衙门。
孙珏的案情,并不复杂,说到底还是被蒙蔽所致。
仔细论起来,他并无大罪责。虽说他与妻儿别居,但是宅子与地,说到底都是孙家产业。加上在京城有好几门贵亲,万没有为几百两银子铤而走险的道理。
所以,等到他移交步军都统衙门后,就被孙家人“保释”出来。
此次,收到曹颙书信后,孙文成依旧是叫兄弟孙文千进京。除了要看着孙珏不让他闯祸外,就是为了安排孙家长孙科举之事。
却是迟了一步,直接到衙门外接的孙珏。
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孙珏出衙门这一曰,雍正便有明旨下来,杭州织造孙文成因“效力不当”罢了织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