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忙什么,不仅人没回来,连个口信都不送回来,更别说贺礼。
在长辈面前,天慧什么也没说。
无人时,天慧却跟妞妞道“姑姑,二哥向来最疼我,现下这是怎么了?会不会在外头遇到麻烦,抽不开身?还是其他的?要不要跟父亲说此事,使人去看看二哥?”
恒生身边,可跟着皇子。
安全是不用担心的,其他的麻烦,当也难不住他。
想到这里,妞妞心中大定,劝天慧道:“不用担心,说不定恒生早打发人送信回来,只是这送信的人耽搁,才没赶在你生辰前到清苑。说不定到了下午,就有恒生的消息回来……”
就在姑侄两个说话的时候,被念叨许久了的恒生,已经在总督府大门外下马。
本是兴致勃勃,为了给妹妹过生辰寻四阿哥告假,可眼下……恒生将马缰扔给小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脸上露出苦笑。
人是奉命带回来了,可没有与父亲通气,他可没胆子贸然带人进总督府。
那位,只能让她在马车里先候着。
恒生亲自提溜着亲自给妹妹预备的贺礼,同马车旁的一个侍卫说了两句,便疾步进了总督府,前往官邸见父亲。
曹颙此时,正见河道衙门遣来的属官。
对方四十来岁,说话热络,一张口便是一连串的赞誉之词。
曹颙只是笑着听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河道总督所辖,与地方督抚重叠,平素里多有打交道的时候。
可眼下,曹颙很不耐烦应付来人。
河道总督衙门使人来,无非是瞄上直隶藩库。谁让在曹颙与唐执玉这两年的经营下,直隶渐渐富裕起来,藩库也有了银子。
可正主端着架子,打发个人来探底,这手段也太拙了些。
曹颙平素和蔼是和蔼,可在官场上,却从没有矮着身份抬举旁人的时候。
现下的河道总督齐苏勒,是雍正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是河务上的老人,治理河道有几分真本事。
且为官清廉,行事甚为耿直。
河道衙门,本是天下油水最丰厚的衙门之一。每年总河都有私费数万两,河道衙门属官、行部供张,都有成例。
一句话,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齐苏勒出任总督府,却是一句话,将这些“旧例”裁革殆尽,而后引来雪花片似的弹劾飞往御前。
却因皇上器重他,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渐渐陷入沉寂。
这样的魄力,连曹颙都没有。
这样的人,曹颙本是甚是敬佩。
可到直隶这两年,与之打过几回交道,曹颙就对他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