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您瞧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有人成心针对你我兄弟,还是有人借着弘皙之事推波助澜?”十六爷带了几分疑惑道。
他将可疑的人选在脑中过了一圈,还是无法断定哪个有这样的魄力,同时向当朝权势最盛的两位亲王开炮。
十三爷闻言,眉头皱得紧紧的:“要说故意针对你我兄弟设局,总要图点什么。现下宗室中,能取代你我兄弟的人并不多。”
皇上并不是谁都信得,除了他们两个,就对十七爷还看重些。十七爷对政务并不热衷,对两个哥哥也亲近,自然不会多生事端。
越说这些,兄弟两个越糊涂,最后也没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要教导弘普同弘昌两个与弘皙远着些,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受了连累。”在宫门外分道时,十三爷郑重告诫道。
十六爷点头应了,骑了马往曹府去了。
今天,曹颙休沐。
十六爷到时,曹颙正在客厅待客。
今日造访曹府的,是十二爷夫fu。
十六爷听说时,还愣了一会儿。说实在话,从养心殿刚出来时,十六爷心中怀疑过的对象,就是十二爷。
宗室诸王中,除了不受皇上待见的那些,沉沉浮浮最多的,就是被降为镇国公的十二爷。
而十二爷从郡王降为国公,就是在理密亲王薨后,同弘皙多少有些干系。
十三爷同十六爷还曾为十二爷在御前求过情,可没有顶用。他们自觉已经尽心,十二爷却是不信,似乎有所埋怨,因这个缘故,兄弟之间这几年疏远许多。
犹豫了片刻,十六爷还是决定露面。
客厅里,曹颙陪坐在堂,心里疑惑不已。
宾主入座半个时辰,吃了好几盏茶,十二爷已经是打着哈哈,并没有说明来意。
换做是其他人,曹颙早就不耐烦,让对方痛快地说明来意;可十二爷辈分比曹颙高,身份又尊贵,要是真说出什么叫曹颙为难的话,亦不好直言回绝,曹颙只好跟着他闲话。
夫妻两个联袂而来,既是十二爷不好说的,定是由国公夫人说了。
国公夫人虽是长辈,可论起身份来,还比不上初瑜这个和硕格格。就算想要同初瑜说些什么,也要商量着来。
曹颙想到这里,心里反而踏实下来,同十二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待听说十六爷来了,十二爷随着曹颙起身,神色有些尴尬。
同为圣祖庶皇子,两人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和硕亲王,一个却是闲赋的镇国公,身份已经是天壤之别。
十六爷倒是面色如常,露出几分意外、几分欣喜拱手道:“遇到十二哥,倒是真巧,有阵子没见到十二哥,弟弟这里给哥哥请安。”
十二爷强挤出几分笑,道:“不敢不敢,十六弟是大忙人,没功夫搭理我们这些闲人也是有的。”
他的话中带了酸意,十六爷也不接他的话茬,反而带了几分好奇道:“只听说十二哥这两年在府里养病,今日看来,十二哥气色还好,想来已经大安了。”
所谓“养病”,不过是闲赋在家后的“遮羞布”,十二爷被噎得不行,涨红了脸,闷声道:“还好,总算没死了。”
见他如此,十六爷反而觉得没意思起来,随着曹颙入座,静静地吃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