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他走到跟前喊了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水清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是顷刻,真挚的笑意便全漫到了脸上。
“起哥!”
胥朝起看他身旁无人,也就不客气坐了下来。
“怎么了?”胥朝起敏锐地发现宋水清一身湿汗。
宋水清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宿,腰直接弯了,露出了青年的颓败。
“我……”
“嗯?”
宋水清抬头,声音微弱:“起哥,我想赢。”
“赢就赢啊!”胥朝起笑了。
宋水清更颓了,但他还是取出了餐盒,给起哥送来小点心。
胥朝起吃了一口,宋水清支吾道:“但我觉得我赢不了。”
胥朝起笑道:“你都是筑基大圆满了,还打不过其它筑基修士?”
宋水清更颓了:“但是我都是嗑药磕上来的,不然哪会有我这么年轻的筑基大圆满?”
听此言,胥朝起取出了自己的药瓶子给宋水清倒了一枚。
“那就接着嗑呗。”
宋水清盯着这枚药,心脏突然狂跳。他知道这是起哥平时当糖豆吃的小药丸,可不知为何,潜意识在疯狂撕着他的脑袋,告诉他千万别吃下去。
明明小小一颗药丸,他的掌心却越发重,好似里面埋了无穷的灵气。
他眨了眨眼,嗓子有些干哑:“起哥,我能把这枚药给我亲人?”
胥朝起笑眯眯的:“若是喜欢,就拿去吧。我这儿还有,你还要……”
宋水清连忙拒绝,他并非贪得无厌之人。他总觉得这种药不凡,贵重的东西他不愿欠胥朝起太多。
丹药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一时手足无措,眼睛只能乱瞥,无意中便看到了胥朝起破碎的衣角。
“起哥,你这弟子服?”他将衣角捡起,身后的弟子也瞧见了,恰好那人也是个自来熟。
“呦,道友,你这弟子服怎么破成这样?”
胥朝起收回放在台上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衣角。
他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无奈道:“我方才入结界时没注意,被结界划破了。”
宋水清叹息,身后弟子则“啧”了声:“哎,这可不好办!”
“啊?”宋水清是刚入映天宗,弟子服从未破过。
又有弟子听闻弟子服破了,于是赶忙凑上来,一看破的样子,也跟着叹气。
“这破的也太难看了,不好补啊!”
胥朝起顿了顿,周围弟子见不对,疑惑道:“怎么?你们没补过弟子服?映天宗弟子都得自己补,毕竟这也是一件玄品法器,不好补,但却极有用。”
胥朝起僵了僵,不说话。
符墨山弟子压抑半日了,总算找到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来放松放松。
他们围绕着胥朝起道:“你这弟子服破得不好,这处刚好由几种线串灵气织成。即便是补,且不说要掌握好力道,光是针法就得十几种,如此才能将这灵布给缝起。至于缝得好不好看,又得看人的技艺,而你这种破法,怕是没有个几十年功底是缝不好的。”
胥朝起越听,握着衣尾的手越紧,他艰难道:“如今这弟子服都如此难缝了?”
“这可是玄品法器,怎能用寻常制衣来比较?”
有一弟子突然靠近,笑着压低声音:“其实正因如此,有一手好针法的修士也好说亲,毕竟多少是个能拿得出手的聘礼嫁妆。”
胥朝起:……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咳了咳,抿住唇撇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
又有一弟子输了,众人的闲谈声也少了,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胥朝起看宋水清愈发紧张,于是便为他指着台上小声说了什么。
宋水清神色渐缓,他低头在凳子上画了几笔,胥朝起摇头,亦是画了几笔,为其纠正。
奈何他的法子略微生僻,胥朝起教了几百遍宋水清的符文才渐亮。
惊喜漫上宋水清的双眼,他看了一眼台上,问道:“起哥今日是?”
“我也通了关系来参加大比。”二人时常通信,胥朝起自然也知宋水清只差一名之事。
宋水清有些没想到,但更多的是相依为伴的惊喜。
他想着胥朝起方才所教,突然道:“若是起哥上去,定能为符道争光!”
胥朝起弯了弯眼睛,没有反驳。
他们皆是以为宋水清会比胥朝起先比,哪曾想,就在宋水清在椅子上画完第二十个能亮的符后,只听前面的修士大声道:“徐承曜!”
胥朝起一愣,站了起来。
宋水清微懵,等他捋清是起哥先比后,又疑惑了:“起哥不是叫徐起吗?”
胥朝起俯望他一眼,他不想瞒宋水清:“都不是,待我回来和你说。”
胥朝起走上前去,他身形单薄,衣衫在风下更显美感。
他刚走到符墨山众弟子前,那边也来人了。
那人未见人影,声便至,笑声中带着不羁与轻视:“我本想让诸位见见我的能耐,没有想到竟遇到一符修,这都不用比了,甚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