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
小皇帝身上疼得厉害,全身无力,只能趴在枕头上睡。
他“呜咽”,哼哼唧唧让人给他擦脸。精致的面庞上眼底乌青,眼角粘着未干的泪渍。
老男人虽然畜生手重些,但好在不会动他其它地方。甚至夜晚他们行事时,老男人也迂腐封建,让他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还不让乱动。
小皇帝恹恹感受着一旁的冷被窝,心里愈发苍凉和难受。
他沙哑对大太监道:“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朕?不然为何这样对朕?”
大太监赔笑:“陛下说哪里的话?皇后怎么不爱您?每次老奴来的时候,您身上都干干净净……”
大太监自知失言,连忙住嘴。
小皇帝咬唇趴在枕头上,疼痛让泪珠在他面颊滚落。
大太监说得对,每次行完事,老男人都会抱着他去洗。
他抹了抹眼泪,又问:“但为何每次天不亮他就走了,是不想和朕待一床被子里吗?”
“这……”大太监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又质问:“朕每日见他都只有寥寥几次,他不是考朕功课,就是在欺负朕,这就是他爱朕?!”
大太监说不出话。
小皇帝钻进被子里喃喃:“反正咱们都不愿意,是父皇给指的婚。待局势稳定下来,你重新当你的世家家主,朕另娶皇后,本来你就成天让朕延绵子嗣……”
另一边,太傅刚从天牢出来,他手上的血渍未干。
一旁的手下递来湿帕子,太傅认真擦拭手掌。
若不仔细看,这样一个书生的手上除了握笔的茧子还有多年练剑的剑茧。
太傅语气平静:“那些余孽都除尽了?”
手下脊背一寒,跪下来道:“回家主,梁王、泰王、孝王大军皆已归顺,亲族都没留下活口,隐患尽除。”
太傅闭眼,脑袋向后靠:“如此便好,如今还剩下……”
手下回道:“还剩下南蛮那边。他们见陛下初登基,根基不稳,发兵攻打我朝边境。”
太傅从容道:“将所有朝臣全部调查一遍,派真正有用的人上去。”
“是!”
太傅一边往出走,手下一边汇报着近日的灾情。
太傅一一部署下去,手下又提出了新事。
直到一个时辰后,太傅才有歇的空,他草草喝了一碗粥,又随意吃了些东西便继续忙碌。
手下看着太傅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陛下初登基,要忙的事简直太多了。
直到傍晚,时辰到了。
太傅整理衣衫,准备离开。
手下忍不住喊了声:“家主。”
太傅回头,眼里含着锋芒,让手下心里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家主最近本就操劳,又整日往返皇宫,属下担心家主身体。不如家主就留在这儿,等事情压下去再回?”太傅摇头,不悦微叹:“我一日不在他就会偷懒,倘若我在这里留个三五天,他岂不是废了?”
手下卡了卡,只能低头恭送。
当今陛下是先皇独子,年幼时陛下被宠得厉害,性情骄纵,甚至很晚才开蒙,十岁时连四书的一半都没学完。
先皇想过给陛下寻一伴读,可奈何陛下是独子,也是注定的未来皇上。寻来的伴读只会捧着陛下,还会帮陛下一起糊弄老太傅。
先皇也是宠得厉害,每次有人想好好管管陛下,只要陛下找先皇哭诉,先皇的心立马就软了,事事由着陛下。
而他们温家是有名的世代书香,也是半个朝堂的先生。
温家有数不清的大学问者,出的书籍言论无人不知。
更别说每天都有人拜温家人为师,学学问。
而他们如今的家主,也是当年的少主,更是天赋罕见,世间绝无仅有的神童,虽年纪不大,但却教出过好几位状元进士。
当年的先皇也有预感,倘若继续放纵陛下,怕是陛下要废了,于是心一狠,去请了温少主来做太傅。
温少主教书时一般都是旁人求着教,只要温少主蹙眉,求学之人就会羞愧不已,自己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