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的。

酒久竟是这么个小哭包体质。

他要是早知道,宁死都不和她的血液结印。

晏矜歌从未如此羞惭过。

鄢叁的音量高了一丢丢,他就眼睛发痒。

他十六岁历劫,得道成仙,风光无限,却在今日丢脸至极。

他愤愤地看一眼鄢叁。

鄢叁更歉疚了,“疼不疼啊,你到底是谁啊。别哭了吧,说清楚就好了。”

她赶紧从千宝袋里掏出小绳子,捏了个决。

麻花小绳自动将“酒久”的双手捆上,鄢叁空出了手,连忙去取了小块方布,要帮她擦眼泪。

晏矜歌后仰,泪眼朦胧地避开鄢叁的手。

他扯了扯手,已被牢牢捆住,挣脱不开。

看“酒久”哭,对鄢叁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她没办法,想尽快结束僵持的局面。

“不肯说?那得罪了。”

鄢叁从千信阁给的一堆好东西里头,取了侵入识海搜索记忆的稀罕符咒来,用在“酒久”身上,探取记忆。

晏矜歌接触过这类符,虽极力抵抗,却因为是在酒久的身体里,难以全部招架得住,只来得及在鄢叁探测的瞬间,想些“棘歌”相关的事,试图将她的记忆导向另一个方向。

“你是棘歌?”鄢叁睁开眼,有点茫然,“女孩子?”

确实有许多人将棘歌当作女画师,晏矜歌心想,若表明自己是女孩的话,或许能让鄢叁的防备心不那么重,便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这才缓缓开口解释说,是因得罪人,被仙宗的人追杀,导致灵魂出窍,因些机缘巧合,被酒久救下,结印血咒才幻化成酒久的样子。

末了,晏矜歌强调,酒久很安全,并且是酒久让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