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喜欢的色彩都只能在脑海里呈现。

他只能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想着高山流水、夏日荷花、雪山顶尖上那抔纯净的白色。

他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自由,能持续多久。

一旦被关回“幽暗”里……

“能让我画你吗。”

虽然棘歌提得很突兀,鄢叁还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只当她是心情不好,靠作画排解不开心。

“需要我摆什么姿势吗?”

“尽量不动就好。”

鄢叁认真思考,“那可以睡觉吗。”

晏矜歌点了点头,鄢叁二话不说地躺上靠椅小憩。

晏矜歌搬了小桌子到一边,拿起画笔的时候很专心。

终于能勾勒下她的一笔一画。

直到浅浅的呼吸声在房内有规律的响动。

鄢叁睡着了。

晏矜歌放下画笔。

估摸着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他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幻化成酒久的模样的时候,人仿佛是被挤压在一团,让他很不舒服。

晏矜歌走到她旁边,静静地看了会。

雷雨作响声并未降低,震声与狂风,仿佛能将屋顶掀翻。

但他却仿佛都听不见了。

鄢叁在梦里哼哼唧唧了一声,晏矜歌立刻变回酒久的样子,转身装作帮她整理房间。

随后鄢叁只是侧了个身。

他松一口气,整理书桌的手边碰到一张字条,缓缓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