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微不可能不焦虑。
他焦虑得过头,可从在公立美院开始,陆晚星就接管了他的抑制剂和镇定药物使用权,照医嘱的量每天发放,对这种状态下的沈和微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对两人孕育后代的激动几乎是很快就被完全冲散,剩下的,只有无计可施的挫败,和恨不能以身相替的无力。
大早上,陆晚星又吐了一次,呕到胃部习惯性疼挛。
好久停不下来。
沈和微雷厉风行把他带去医院,但饶是医生,对早孕反应也没有立竿见影的妙招。
他看着面前这一对夫夫,oga深受孕反折磨,面色发白,大概睡得也不好,眼下一层浅浅的青色,倍感疲倦。
而那紧守在一边的alpha虽则西装革履,面色冷淡,但事实是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沉默片刻,医生用猜测的语气道:“alpha的信息素。可能也会对孕期oga和宝宝产生影响,您可以试着平静自己,不要这么焦虑……可能会好一些。“沈和微冷声道:“我只听过孕期的oga需要自己 alpha的信息素安抚。”
医生再三犹豫,最后还是说:“您,您没有标记先生,从理论上讲……是不被需要的。“沈和微不傻,将这话解读一番,意思就是他跟陆晚星在路上遇见的任何一个alpha没什么分别,非要说,现在陆晚星肚子里这个崽很排斥他这个天天围在陆晚星身边大放信息素的alpha。
所以,他在他自己崽子那里的地位,可能还比不过一个路人。
回沈宅的一路上,沈和微把车开得很稳,几乎没有过一次大的颠簸,但陆晚星还是吐了,他匆匆忙忙地下车,冲进最近的洗手间,又是一场撕心裂肺的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