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过无数办法,就你这拙劣招数,连让我看一眼都不配。”
楚虞假惺惺掉了几滴眼泪,敏锐地听见风云变幻的涌动声。他把脸搭在尾巴的鳞片上,一边竖着耳朵聆听外头的声音,一边等着任雀来哄他。
人鱼是有尊严的动物,就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他把自己盘成鱼球,从头到尾蜷缩在一块,地毯软软的,垫着还怪舒服的。
他期待着这次任雀会用什么办法来哄他,锐利眸子懒散阖着,遮住他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他悠哉悠哉,直到一股妖类的波动突然出现。
楚虞唰地睁开眼睛,呲溜一下松开鱼球的缠绕,他适应光线,仰头没看见任雀,却瞧见了……芸黄。
“呜。”楚虞期待的星火在眼里熄灭了,他倨傲地直立,手臂倏然立起两片刀片似锋锐的鱼鳍,瞳子立成有棱有角的菱形,散着冷酷威压。
在他面前站着的,是风格迥异的芸黄。
她身量高了几寸,冷芒长枪倒指地面,枪体剔透光滑,呈现出冷然银光。白缎黄纱披在身上,腰间挂笑面虎面具,随动作泠然作响。
芸黄随手捏了个障眼法的诀,动作比雌黄还快,她向前一步,笑面虎面具便弹起一点,笑容戏谑又滑稽。
楚虞盯着那柄长枪,竟在上面感受到了任雀的气息。
“呜——”楚虞抬眸,声调失去平日的软腻,冷酷如寒潭下的冰。
“退下,看我挑了这阵。”
梵风凛冽,芸黄舞枪,顿时风卷万里。她用枪尖扎进展柜玻璃,却被一阵反弹力整个荡开。
“什么鬼东西?”芸黄破口大骂。
“呜呜呜!”
楚虞盘在美人鱼像旁边,尾巴尖轻挑地勾着,他伏在温凉的玉石上,露出白白的鲨鱼牙尖,事不关己地看芸黄表演无用功。
他笑声尖锐,比海豚高音还俏皮一些,听的芸黄怒意横生。她反手长枪一扫,梵风扑面而去,力道足够毁掉半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