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任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冷静理智的告诫在脑海中回响,阻止他将年幼鱼的玩闹当作求爱的信号。可手上动作无比真诚,他放弃抵抗,噙着一抹不端庄的笑,一把抓住楚虞的尾巴。
用力一拖,楚虞就全跌进他怀里。
“这儿,再亲一下,不要你负责。”任雀垂眸,指着自己的喉结低语。
从年少不懂事的小屁鱼身上找安慰,这行为简直跟喜欢用手铐脚镣的坏人没区别……任雀一边谴责自己,一边把扣子系好,奖励般往楚虞手里扔了颗梅子糖,跟骗炮后往人兜里塞钱一样。
许羲嘉在岸上磨牙,不仅仅因为自己昂贵的裙子下了海;更因为旁边那站如松的红发男人正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水池岸边的玉石,脸色一言难尽,仿佛在忍耐什么;而罪魁祸首,还在水里快乐仰泳,嘴里含着半块糖。
女明星沉着冷静,毕竟活了百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她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勾唇一笑,如春风过境。
当晚,许羲嘉翻后门,敲开了无字楼的窗。
竹扇窗绘彩图,光影绰绰,暧昧缱绻。卧室帷幔的大床上翻过一团蚕蛹,她在窗外稍微等了会,窗便从里头开了。
“呜?”楚虞围着一床双人被子,冰蚕丝绸布料,摸在手里很滑。他在逆光处半立,被子拖地,像模特走红毯时拖拽的大裙摆。楚虞似乎没想到许羲嘉深更半夜会来,稍退一步,放她进来。
女明星好歹儿时也翻墙逃课偷鸡摸狗,穿着皮裙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她漂亮地落进屋内,打量陈设——楠木雕花书架摆着名贵瓷器,兽耳铜鑪燃着半截烧灭的香,红鸾帐配玛瑙灯,处处透着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