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雀的肩膀一抖,他脊背依然挺拔伟岸,却曲拳抵着下唇轻咳一声,嗓音低哑。虚与委蛇的伞面随着他的动作侧转,露出一小块被烧灼的破烂痕迹,看起来着实狼狈。
任雀的心口泛过灼烧似的痛,向被人塞了块热炭进去,颇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呜——”楚虞紧紧抱着高塔上的一条钢筋,差点被刚才的劲风吹跑,他理了理自己破破烂烂的裙子,而后一蹦一跳、欢欣鼓舞地去扯任雀的衣角。
但他指尖还没够到,一阵扭曲的白光落在他身后,狐狸在空洞中伸出爪子,紧接着是一截镀着妖纹的断刃。
九尾!
离得太近了,任雀连张伞的时机都寻觅不得,他近乎本能地扯过楚虞的胳膊,用力一带,抬手捂住了人鱼的眼睛。
呲——
断刃贯穿肉体的割裂声滞涩而沉闷,热血洒在手背上,多余的溅到楚虞额前,滚烫灼人。
风中传来熟悉的血腥味,任雀的手掌却一颤不颤,坚定地遮住楚虞所有的目光。
“老板!”
远处,不知是谁声嘶力竭。
近处,楚虞后知后觉地拨开任雀的手掌,眼下划过一缕血痕——那是任雀的血,涂抹在他脸上留下的烙印。
“听话,这不是年幼美人鱼该看的。”
略显无奈的声音一响,楚虞颤抖着目光,对上任雀藏着苦恼笑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