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白今天戴了一副眼镜,穿着白色的t裇,乖乖地坐在键盘前,唱起了那些暗恋时甜甜的情歌,现场很安静,这些歌就像夏日里落下的小雨,让人心情愉快,想起自己的初恋时光。唱到最后,顾月白的声音里有了淡淡的哀伤,这些欢快的曲调让他更加难过,他看着对面窗口的灯全都暗了下来,他多希望这时候能够亮起一盏,给他一点希望。希望最后变成了失望,宣布了演出结束,也宣布了路演结束,也没有任何一盏灯亮起。
顾月白上了赵羽的车,车里的氛围有些沉重,三个人沉默着驶离了那个小广场。刚刚进入主干道,顾月白接到了电话,程归年打来的,只说了一句话:“到后门来,保安会带你上楼。”
顾月白瞬间满血复活,指挥赵羽赶紧回去,于冷看着顾月白笑了笑:“行,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顾月白,你好好把握机会,别再哭唧唧地找我借赵羽。”
“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赵羽,你出卖朋友,你重色轻友你。”顾月白语气不好,脸上却是笑眯眯的。
顾月白跟着保安上了楼,到了程归年的办公室。
程归年那天之后就开启了工作狂模式,加班加到半夜,吃住都在公司,从没有离开过。他故意不见顾月白,却总从窗口看他等在那的身影,忍住了无数次下楼的冲动。时间长了,程希存发现了他的异常,让他去休息,却也没有用,他还是一声不吭地我行我素。程希存有一次看见于冷,抱怨了几句,让于冷有空去劝劝他不要因为工作把自己身体熬坏。
于冷一听就知道肯定又是因为顾月白,程归年可不是什么工作狂,他这样子,更像是要忘了顾月白。他想起大学的时候,顾月白走了以后程归年就是这样的,疯狂学习、写歌,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于冷干脆搬到了他们宿舍,成了24小时全职保姆,他这样的状态整整持续了一年,终于恢复了正常,但于冷知道,他并没有放下,只是跟自己和解了而已。于冷找到程归年,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赵羽跟自己讲的顾月白有多喜欢程归年,他迷惑了,这是在干什么?这不是有毛病吗?他觉得他们俩好像在演什么八点档的狗血偶像剧。他安慰了程归年,又去找顾月白算账,才知道这确实是个非常狗血的剧情,顾月白这种傻子,也算是他平生仅见了。
他知道真相的当天就告诉了程归年,也告诉了程归年他们要路演,在给顾月白上上课的同时也给演唱会做点练习。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到最后一天,千万不要见顾月白,见面了也不要那么轻易原谅他,以顾月白的性格,不打疼了是不会长记性的,他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他也感同身受一次,他不会醒悟。
程归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窗口一连看了八天的演出,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放不下顾月白,但是他有点累了,不被信任,这种感觉很无力。他想着顾月白宁愿忍着伤心赶他走,也不愿意跟他一起面对,他看轻了自己对他的爱,是该给一点教训。按照于冷的嘱咐,在他们走后才给顾月白打了电话。
顾月白还带着妆,就那么出现在了程归年面前。
程归年的办公室不大,但是有一个很大的沙发。
程归年打量了他一圈,又瘦了。
“年哥,”顾月白嬉皮笑脸地过去拉程归年的手,“我唱得怎么样?”
程归年躲开了他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挺好的。”
顾月白像个听话的小学生,站在那,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年哥,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说吧。”程归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顾月白又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看着程归年,等待被原谅。
程归年很平静,示意他坐下,之后问他:“吃饭了吗?”
“还没有呢,年哥,我渴了。”顾月白看着程归年手里的水杯。
程归年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出手机点了份外卖,顾月白问他:“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 没有。”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年哥,我真的以为自己得病了,我不想连累你,我已经知道错了,要不你骂我出出气,打我也行,你别生气了。”顾月白又去拉他的手。
“你真知道你错在哪了吗?”程归年再次躲开,“顾月白,你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请顺便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不要总是自我感动。如果这次不是误会,当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而你已经……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承受?为什么我不能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一起面对。”
顾月白今天戴了一副眼镜,穿着白色的t裇,乖乖地坐在键盘前,唱起了那些暗恋时甜甜的情歌,现场很安静,这些歌就像夏日里落下的小雨,让人心情愉快,想起自己的初恋时光。唱到最后,顾月白的声音里有了淡淡的哀伤,这些欢快的曲调让他更加难过,他看着对面窗口的灯全都暗了下来,他多希望这时候能够亮起一盏,给他一点希望。希望最后变成了失望,宣布了演出结束,也宣布了路演结束,也没有任何一盏灯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