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腿上,能露出来的地方几乎全是青一块紫一块。
喝醉的男人暴怒,他显然不能听见这类的词语,像是一个生怕被刺激的心理疾病患者。他踱着步子朝母子俩的方向走去,眼神里透出凶狠,几乎能够刻在每一个面对着他的人的心里。久久不散。
小男孩身后的女人正剧烈的颤抖着自己的身体,她捂住嘴巴,艰难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在哭,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早些年被她护着的男孩都在长大,他挡在她在面前。现在轮到她来哭泣了。
本来他们忍着还好,这样就不至于就触到那个人的身上。因为那个人是一个酒鬼,还是一个病人,一个恐怖的病人。秦砚每每在心里这样的想到,自己就愈发变得难过。
但是如果出声了,迎接他们的,将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后果。可现在的他们,已经生不如死了。
在重重的力气砸下来之前,那个女人猛地拥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是她的孩子,这是她的责任,与生俱来的东西,没有办法舍弃的东西。
但是她活得很难过。
“秦砚?一直想问你,你的家里怎么样?”何北辰猝不及防的问道。
秦砚一愣,忽的痛苦的睁开眼睛,心中苦涩。
何北辰见到秦砚这副模样也是一愣,接着下意识地说道:“对不起,不用在意,我只是突然有点职业病,所以想多了解你一点。”
虽然这句话不是很对劲,但是何北辰很有诚意。
秦砚抬眸,盯着他看。
“我父母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去世了。”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像个陌生人,在讲述着分毫不打动自己的事。但是他记得很清楚,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始终是放不下的。
何北辰“哦”了一声,忽然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并不是在同情每一个可怜的人,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大概是因为和秦砚的相处有些久了。但事实上没有几天,他就是这样觉得。
一个人需要怎么的程度才可以办到对熟悉的事情感到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