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汪西迩,你对你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是什么看法。
汪西迩未置一词,像是内里澎湃翻滚的大海,却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喜欢、爱、怜惜、偶尔的占有欲……很多很多,但他没能说出口。这些东西太沉重了,告诉任何人,都会化作施加给夏也的枷锁。
可骨肉至亲之间有时是心照不宣的,沈斯在他的沉默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逼迫,反而讲了另外的故事。
那是汪西迩头一回听沈斯讲他和汪父年轻时的故事。
沈斯说,他以前确实没有想过会和汪父这样的人结婚,在他的设想里,未来伴侣大抵是和自己有着共同爱好、浪漫又风趣的人。
汪父那时就很古板沉默,遵从祖祖辈辈的道路,说好听点是年轻有为,说难听点是老气横秋。
艺术家和政府要员,这般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两个人,却最终修成正果。
“你别看他现在这幅老顽固的模样,年轻时可离经叛道了。你祖父说干我这行的都不太正经,他二话不说从家里搬出去,说要和我私奔。”
后来当然是没有私奔的。
汪父给了沈斯最大程度的尊重和自由,支持他的爱好和梦想,却从没要求过什么回报。
说到最后,沈斯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句:“西迩,说实话,看到你和夏也时,仿佛就看到了过去的我们。”
“我知道我缺席了太多你的成长历程,不是个称职的爸爸,但这回,我却忍不住要多管闲事。”
“如果你真的喜欢夏也,就去争取,不管他是不是也喜欢你,至少,不要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