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尤嫌不够,看阿姨已经开始收拾药箱了,便笑着从沙发上跳下去,嗒嗒跑到汪西迩面前,邀功般把小胳膊举上去,说:“爸爸,我没有哭哦,你可以奖励我抱抱吗?”
“好,你很棒。”汪西迩笑了笑,弯下腰把小孩抱起来,顺带着查看了下他手臂上的痕迹,确实只是普通擦伤。
或许是注意到了夏也始终驻足在旁默不作声,怪怪揪了揪汪西迩的衣领,怯生生地问:“爸爸,可以让夏叔叔抱抱我吗?”
话音刚落又像是怕他不同意,还扭扭捏捏地轻声嘟囔了句:“我好喜欢夏叔叔。”
小朋友的世界纯粹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会吝啬抒发自己的情感。
殊不知这话落到夏也耳朵里,却化作了酸涩的青杏,又是无奈又是难过。
原来不仅离别会痛苦,再度相遇,却无法相认,同样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
“想让夏叔叔抱的话,问我没用,你要问他愿不愿意。”汪西迩耐心地讲着道理,目光却频频落到夏也身上。
后者抿了下唇,终究是想要靠近的渴望战胜了理智,他朝小朋友张开双臂,扬唇道:“我也好喜欢怪怪的。”
于是小孩欢呼一声,如愿以偿地从爸爸臂弯里转移到了夏叔叔怀中。
他搂住夏也的脖子,凑上去讲悄悄话:“夏叔叔,你是不是不开心?”
夏也正沉浸在儿子怎么这么软乎乎糯叽叽的感慨之中,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懵了片刻,也学着把声音压到很低:“为什么觉得我不开心呀?”
“因为你都没有笑。”怪怪煞有其事地说,“开心的时候笑,不开心的时候才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