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想知道南岸的想法,但他永远不会主动试探,他不会给南岸提供拒绝他的机会。
而且,据调查,这三年他给南岸的每一笔钱,都被南岸单独地保存起来,连利息都没取用过。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宋先生确实是担忧过他的情人是不是打算在毕业之前攒够了钱远走高飞?宋先生从来没在人格和尊严上为难过南岸,但或许南岸会先一步厌倦和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先生心里有一只被小猫抓乱的毛线球。
南岸就是那只调皮捣蛋又傻乎乎的小猫。
到家门口,南岸还在睡,宋先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没反应。宋先生说:“南岸,到家了,回房间,我的床借你睡。”
南岸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肩头沉睡,呼吸微弱而均匀。不知道为什么,宋先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似乎在南岸漂亮的面孔上看到了某种病态的色彩。
“南岸,醒醒。”
宋先生忽然觉得南岸可能醒不过来了,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而且是没有根据的慌乱。
南岸睁开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嗯,到了?不好意思,宋先生,我最近老是犯困,好像一睡就醒不过来似的”
宋先生将食指放在南岸的唇上,堵住他接下来的话,“不许说这个。”
南岸听话地点头,跟在宋先生后面回了家。
南岸称这个地方为家。
他在这里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做丨爱,以及第一次做菜。烟雾报警器响个不停的滴滴声,至今还回荡在他耳边。
宋先生让南岸从宿舍搬出来,是希望在家里有个比家政更亲密的人服侍和照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