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迟疑良久。
南岸艰涩地开口:“优乐美?”
宋先生的微笑一僵。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身就走,这家伙记得伯父记得优乐美就是不记得他是吧???
南岸一脸懵逼:“不然香飘飘?”
宋先生脸色很难看。
南岸无辜又委屈:“难道一点点?”
这家伙真的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他!
气死了,废物点心!!!
宋先生面色阴沉,起身就走。
没走两步他又折回来,推开椅子蹲在床边,握着南岸的手腕,深深吸了口气,说:“对不起。”
南岸不解,“为什么道歉?”
宋先生的声音有些恍惚,“我根本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强大和无所不能。”
南岸轻声,“那就做个普通人吧。”
太强大的宋先生让他同时感到安全和遥远。
宋先生摇头,垂着眼睛说:“你不明白,我所有的从容冷静都源于我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一旦我发现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会焦虑,会意识到令普通人措手不及的灾难和悲剧,也会在我的生命里重演,而到时候我和他们一样软弱无能,听天由命。”
深入骨子里的无力感。
他厌恶自己长时间无意义的担惊受怕,也庆幸自己的担惊受怕都毫无意义,他的南岸还活着,还有温度,还好好地待在他身边。
宋先生半跪在病床边,低头,额头抵着南岸的手腕,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对方手心里,迫切地索取纹路间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