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自幼是南岸抱着背着出去玩的,连女孩房间里装不下的玩偶都往二哥房里塞,自然跟二哥亲密些,不管对错都偏心二哥。

她站在二哥身边,红通通的眼睛瞪了大哥一眼:“我又没挂二哥的电话,我又没在二哥大老远跑过来看我的时候吃个饭就走!”

大哥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堵得难受。

南岸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小姑娘怎么比我还能气人。”

“二哥你气谁了?”

“待会儿你们就见到了。”

小妹一下子明白了。

两方见面,情况比想象得好。

宋先生一如既往地温和从容,而大哥和小妹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似的,礼貌客气且疏离冷淡,聊天氛围算不上热络,却也没有令南岸坐立难安的剑拔弩张。

谈论话题主要围绕南岸的脑瘤,宋先生宛如半个医生,将病情叙述得条理清晰,简单易懂,而南岸迄今连“毛细胞型星形细胞瘤”这几个字都写不对念不顺畅,一问三不知。

废物老二。大哥恨铁不成钢。

宋先生离开去更换茶饮时,大哥问南岸:“治疗费用一共多少?”

南岸道:“宋先生让我别问。”

大哥:“找机会问,这笔钱咱们家无论如何都要凑出来还给他。”

南岸:“啊?”

宋先生在对待客观事情时,从不口是心非。既然病都好了,宋先生让他别问,他何必闲得没事干给彼此找麻烦,烦人又烦已呢?

大哥叹气,慢慢道来:“你跟宋先生不是一类人,压根没法谈恋爱,当然你们非要在一起,哥也不拦着,但是老二我可提醒你啊。”

“人心善变,感情最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