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没有哭，景融却觉得他已经哭了，和往常一样，像只可怜的小兔在懵懵懂懂看着他。

景融压住心底升起的丁点怜惜，静静看着对方。

曲玉说这么多话，他不能确定对方真心含量有多少，也不能保证给对方机会之后自己不会再受伤。

但对方说完之后便侧了侧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我不会挡你的路，但我希望你的路上可以再给我留一个位置，这次我不会再把你推到对立面。”

景融没有说话，抬脚目不斜视走向门口。

只是出了前门，他站在大厅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与他无关，他没来由生出一点茫然。

他好像从来都融入不进大众，永远都跟别人隔着一层距离。

曲玉是那个唯一穿过这层距离走到他面前的人，那段时光浪漫而温柔。

景融又有些犹豫起来。

他稍作停顿，出了校园，在校门口打了辆车去市图书馆。

每个人遇到烦恼后消遣的方式都略有不同，他感到心烦的时候，看书是最擅长的方式。

景融挑了一本厚厚的书，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读着。

只是今天这个方法似乎没那么奏效，他脑中仍是乱乱的，曲玉的脸偶尔闪过，那段美好的日子中的点点滴滴也清晰印刻在脑中。

他以为自己已经刻意忘记，没想到竟从未模糊。

见方法行不通，景融没再勉强自己，把书放回原处，拎包出去。

这个时间似乎去哪里都有些不合适，他站在图书馆门口稍作停顿，还是选择了回新的住处。

只不过进了小区之后，那种被人跟着的感觉又来了。

他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因为大概确定对方的目标就是他，也不再试探，干脆选了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