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夜晚会无限放大人心底的情绪或者念头。
听到对方低声说出这句诗, 景融的第一反应是稍微懵了一下,然后就是有些意料之中的松了一口气。
他能猜到对方会因为栀子花做出一些争取的行动,还好,这个程度不会令他感到很强的冒犯感, 有种果然如此的放松。
他不讨厌对方时不时的直球坦言, 只要对方不是想强迫,他就觉得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大概, 他是真的对曲玉没有办法完全狠下心来。
景融停顿了几秒, 说:“诗不错, 下次别说了。”
曲玉哼笑一声, 起身给他接了杯水放在花瓶旁。
夜还很长, 但太晚就打不到车了, 景融抿了口水, 提出离开的要求:“我要走了。”
“哦。”曲玉站在饮水机旁接水的动作没有停顿, 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这副态度太过平淡, 甚至有点不太在意。
景融觉得自己好像输了什么, 忽然又不想走了。
他怀揣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不满补了句:“现在就走。”
曲玉仰头喝了口水,一脸无辜看着他:“需不需要我送哥哥下去?”
景融险些被气笑, 他水也不喝了, 赌气般制造出一点声响,玻璃杯里的水差点溢出来。
看对方依旧是一派冷静, 跟刚才说情诗打直球的人截然不同,景融心情不太好地绷直唇线, 起身去拿西装外套。
他穿好外套,站在餐厅里拿起手机准备打车。
黑屏,没反应。
景融蹙眉,忽然想起来刚才没注意看电量多少。
一摸口袋, 房子钥匙在包里,包在晚宴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