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贴着景融耳根说的,刻意压低了点,显得有些磁性,听起来很抓耳。
景融忍不住缩了缩脖颈,耳根慢慢染上几分红意。
他像是在梦醒之后变得乖了很多,比平时多了一点孩子气,那份常伴的稳重暂时收了起来。
说到底,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遇到心慌的时候也会有点无措。
他懵懵地被曲玉抱着看完所有栀子花,确实如他所见,都好好活着,没有一朵枯萎死去。
景融松了口气,从魇住的状态慢慢走了出来。
理智回笼,觉察到身体悬空被抱着的姿势有多么柔弱后,他有点尴尬地轻声咳了咳。
曲玉敏锐发现了他的心情变化,于是胳膊紧了紧,把人抱的更紧了:“哥哥这是害羞了?”
说着还要轻轻用鼻尖碰景融的鼻尖。
像是在无声撒娇。
景融伸手去推他:“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做噩梦像个小孩来寻求安慰已经够丢脸的了,还被对方跟抱小孩似的抱来抱去,算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
曲玉不放:“哥哥这是想用完就丢?”
他说完,像是先不乐意了,俯身如野兽般掠夺,“不准。”
景融被欺负了一会儿,眼睛又有点红,水光摇摇欲坠。
曲玉却毫无愧疚反省的意思,吻了吻他的脸颊:“我喜欢哥哥坦诚一些,不要总是压抑自己,一直猜也会很累。”
景融本来想要说的话堵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对方垂眼,认真看着他,眼中只有他自己,令人会有种对方满心满眼全都是他自己的错觉。
这次景融没有偏头,他静静看着曲玉,半晌才往前探头亲了一下曲玉。
“这样好奇怪,把我放下来。”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