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家的厨房甚至还是烧柴火的土灶,不过这玩意儿李想倒是用得得心应手,轻而易举就用一把干柴引起火,煎了一个漂亮的鸡蛋,用剩下的油沫子做了两碗清淡的白水面。
碗是两个大小不一的平底铁盆,底部还有撞击凹陷的痕迹,配着清汤寡水的白面,真是说不出的凄凉。
不过祁让也说不出什么“不觉得乐”的话,毕竟唯一一个煎蛋都落他碗里了。
祁让端着小铁盆,打量了一下这个荒凉而贫瘠的家,回头时李想已经呼哧呼哧大口吃起了白水面,突起的腕骨像是难以承受面的重量似的,单薄得令人心惊。
他抿了抿唇,把碗里的蛋夹给了李想:“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蛋。”
李想顿了顿,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是给过钱的,如果你不吃,六十块钱我都收得不安心。”
“我没有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喜欢吃蛋,叫你吃你就吃。”
李想不再推迟,把蛋分成好几块,就着面全部吃了下去,他吃得很认真,额间甚至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细汗。
祁让看得莫名有点心疼,把明天就换个地方住的想法收了回去,也低头默默地吃起了碗里的面。
不得不说,李想做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味道清淡,但是面的软硬刚好,有点微微的嚼劲,配合着淡淡的炒蛋的香味已经面粉浓郁的谷香,倒也能入口。
这才总算是有了点农家“乐”的意思了。
吃过饭,听李想说洗澡就稍一盆热水在外面洗,祁让果断放起了这个想法,决定直接去睡觉。
李想把祁让带到里屋,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全新的杯子换上,动作相当熟练,根本不需要祁让搭手帮忙。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祁让皱着鼻子吸了吸,“我怎么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樟脑丸,放在柜子里防虫,被套上可能沾了一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