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架子上的烤鸡,被架在火上翻滚着炙烤,热浪从脚底窜起,顺着后颈往上爬,不多时就连脸颊都仿佛被烧着了。他心底又觉得羞耻又觉得愤怒,偏偏这人还是皇帝,他不能做些什么,只得按照对方的要求,慢慢收紧了手指。
第一下用力有些大了。
顾忱从未做过这种事,再加上心中羞愤,这一下确实是有些疼。萧廷深皱了皱眉:“轻点。”
顾忱:“……”
还能怎么办,揉吧。
他哪里做过这种事,下手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好在屋子里没人看他,否则他真的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他也可以肯定像自己这么揉绝对不舒服,萧廷深却像是没感觉一样,任由他胡乱在肩膀上捏来捏去,居然还顺手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萧廷深向他偏了偏头,示意:“后背。”
顾忱:“……”
他忍住气,手向下滑,贴在萧廷深的背部。虽说现在是早春,但书房里并不冷,萧廷深穿得也很薄,顾忱手一贴上去,就感觉到了萧廷深背部绷紧的肌肉。
顾忱顿了一下。
萧廷深的背部绷得紧紧的,就好像他也在紧张。顾忱不由得暗自奇怪,整个书房里都是萧廷深的亲信,唯二两个外臣是起居令和自己,但这位起居令可是个没嘴的葫芦,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安静得跟不存在一样,萧廷深绝不会是因为他感到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顾忱一边往下按,一边敏锐地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绷得更紧了。他不由自主抬起头瞥了萧廷深一眼,那张侧脸线条凛冽,唇角抿得紧紧的,捏着奏折的手格外用力,把纸张都捏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