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无息地垂下眼眸,很安静地说道:“臣……罪该万死。”

“你——”

萧廷深一怔,松开了禁锢着顾忱的手,有懊悔从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垂着眼的顾忱却并没有看到。两人僵持了片刻,萧廷深向后退了一步,彻底放开了顾忱。顾忱依然安静而顺从地垂着眸子,起身跪在了地上。

“臣冒犯圣驾,请陛下责罚。”他平静地说道。

萧廷深一言不发站在原地,许久,才说出一句话。

“朕让你去。”

顾忱依然垂着头,只单调地应了一声:“是。”

“……你先起来。”

顾忱站了起来。萧廷深注视着他,他却没有抬眼看萧廷深。两人又相对无言了片刻,萧廷深才说道:“……外面下雨了。朕……朕让魏德全送你回府。”

顾忱又施一礼,无喜无悲的模样:“臣告退。”

出了甘泉宫,顾忱在魏德全的陪同下一路向宫外而去。

宫内不允许纵马,因此他的马匹被拴在了来时的永安门。魏德全打着油纸伞提着灯笼,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很快便到了永安门。眼看顾忱就要出宫,魏德全突然说道:“顾大人,请留步。”

顾忱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