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出现,魏德全、包括魏德全身后带着的一帮太监们都齐刷刷松了口气。萧廷深也怔了一下,随后脸上怒意更盛。

“你护着他!?”

“陛下,赫哲殿下是客人——”

“你也知道他是客人!?”萧廷深的怒气劈头盖脸冲着顾忱就去了,“他不过一个外人,你居然就要和他深夜喝酒,还要让他来和朕请求休沐!?”

“你少把事情归咎给顾忱!”赫哲不甘示弱,在顾忱身后用充满嘲讽的、深深的挑衅语气说道,“是我想替他求个休沐!我说大靖皇帝,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顾忱只不过是你的臣子,你有什么资格管他和谁喝酒、和谁称兄道弟、和谁关系好!?他就是今夜宿在我那儿,也轮不到你来管!”

这话一下戳中了萧廷深的痛处——他和顾忱的关系只能止步于君臣,是他一直以来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尽管他已经成了皇帝,已经成了天下至尊之人,把四海之境都握在手里,可他依然握不住顾忱的心。

生杀予夺、权势富贵……没有顾忱,这些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他来说连废铜烂铁都不如,可他偏偏就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有何意趣,究竟有何意趣?

赫哲说完话顾忱就心知不好——萧廷深整个人的模样都瞬间变了。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赫哲,眼底压抑着几乎化为实体的冰冷和杀意,以及愤怒到极致后反而沉淀下来的深沉墨色。

他真的动了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