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补一部分被克扣的工钱,又发了所谓家主的新年信,再给新年的年礼。
根本不需要挨家挨户,各街都会派人排队来领。
只是收家主信的时候,各家都是跪接,高呼一些感谢家主的话。
再说码头上。
钱家的船不是路过,他们就是往严州来的,来取几个月前就订购的一些货物。其中有珍品级的丝绸绢锦,也有普通的麻、棉布匹。
船上,主仓。
一位老嬷嬷入仓:“姑娘,今日不宜下船,暂在船上休息一晚吧。韩家有高仆代少君前来送礼,咱们也派了人去打听严州今日之事。”
坐在上首的是钱家嫡曾长孙女,正房嫡女,歆瑶,小名灵儿。
这是她头一次出来为家里办事,寻常的货物她不会过问,但那些上等的缎织、锦、绸她是要亲自查验的,这此都是过年时给各房当家主母分发的珍品。
家里,光是懂丝绸的嬷嬷就派了三人,还派了一名能处理紧急事件的大嬷嬷跟着。
“吴奶奶,严州城里出了什么事?”钱歆瑶问。
吴嬷嬷说道:“前段日子姑娘镇安候府的事情姑娘听过?镇安侯嫡长子李幸,现名韩绛。”
钱歆瑶一脸厌恶:“听过,一颗被奸人摆弄的无脑棋子罢了。”
“未必,严州韩家工坊的各级管事被严查,所有克扣、贪墨、失职的管事都被问责,无一例外。而后这位绛哥儿亲赴各工匠的家里,代韩公爷一一致歉,发还之前被管事克扣的工钱,又送上年礼与韩公爷新年贺书手。”
吴嬷嬷看了一眼窗外,原本入夜后应该熄灯的严州城,此时许多地方都灯火通明。
吴嬷嬷继续说道:“小半个严州城都是高呼感恩之声、喜极而泣的人。还有,姑娘有所不知,花满楼头牌设下的五关,传闻第二关是他解的。姑娘还以为,只是一颗无脑的棋子?”
钱歆瑶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姑娘,再想想。在并船的时候,韩府绛哥儿可是对咱们钱府执弟子大礼,老身倒是好奇。”
“对,是谁?是那一房的叔伯、或是祖辈。寻常指点,不可能三次施大礼。”
“正是,咱们钱家若收外人为弟子,必会上报宗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