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站在门后:“两位姑娘入夜后低热,请绛哥儿退离。”
不认识,声音也很陌生,却是挺年轻的声音。
韩绛退后几步:“劳烦照顾,绛谢过。”
“份内之事。”回答之后,那身影就往内屋去了。
韩绛来到相隔十丈的另一个院中,张家的几位正在讨论。见到韩绛过来,张季明起身迎了一下:“绛哥儿当年发热了吗?”
“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我才一岁,也是事后才知道。不过我记得很疼是真的。”
张季明点了点头:“绛哥儿,傍晚时诊过脉,依脉相看与痘疮有几分相似,却又有不同。我之妻还有儿媳在院内照顾,她们医术不够精,但也确信就眼下来看,这虽然有发热但却不重,但这只是个案。”
张季明的伯父也过来说道:“两位姑娘身强,而且贵府饮食也是极佳,我们担心却正是这个,若是贫苦人家的孩童,会只是轻微发热吗?”
“这个。”韩绛真回答不了。
自己种牛痘是前世,不过等自己几岁之后似乎全国都不再种牛痘,天花消失了。自己有些朋友的孩子就不再种牛痘了。
想想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再比一下那无名坊的穷人。
韩绛说道:“这么说似乎有理,体质强、营养够。就是身体强的,吃的好的,确实和贫苦人没办法比。但也有不同,汴梁时宫里有些哥儿不是天花没撑过来,宫里的哥儿应该吃的不差。这个议题有点复杂了,一时间还真没办法回答。”
张季明一摆手:“不,不复杂。这正是我等需要研究,论证的价值所在。三天后,我孙儿与侄孙儿,以及贵府与钱府挑中了八人一起来试。两位姑娘大义,但毕竟是女子,我等不方便检查种痘处的变化。这几天的观察之后,这种痘不再传给其他人,倒让我等安心不少。”
韩绛只是点点头。
后世用的是牛痘疫苗,现在直接是挑破牛痘往身上传,有多大区别韩绛也不懂。
这会再看桌上,影和彩每半个时辰就自己写一份感受,然后陪她们的张家婆媳也写一份脉相与她们的观察心得。
上面的内容韩绛看不懂。
从张季明的态度来看,这事他肯定是认为可行,否则不会这么急于进一步的试验。
而且选男丁来试,他们更方便观察种痘之后的各种变化,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是书写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