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有些银子上并没有铸银人的落款。
沈羽然很犹豫,他可以当场提出来,看对方怎么解释。
这时,崔壹葉却上前笑呵呵一抱拳:“冯账司,这库里的制银数量上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为朝廷办事,我等可是尽心尽责的。”
崔壹葉笑了笑:“来人,封库。”
“封……”没等冯账司反应过来,已经有数人拿着封条上前,将银库封了起来,上面落款是嘉王府的印章,以及这次代天子巡查淮南东路的巡察使的印章。
崔壹葉轻轻一拍冯账司的肩膀:“有问题吗?若是金人南人,或是合理的理由,这库自然是能开的。但有传闻,有人勾结金人,假金人南下的名义没有在去年年底将制银运到临安府,这事以后再查。”
崔壹葉说完,看了一眼沈羽然。
沈羽然见到封条已经帖上,他也没办法再提刚才发现的问题,只能冲着崔壹葉点了点头。
崔壹葉这才说道:“接下来的事与冯账司没有关系了,我们几天后去查扬州府库,以及核查税账,还有查一查镇安、建安、高邮三军的军库。之后再查楚州、真州、泰州的库。当然,今天就会上表,冯账司所管的准南东路库银无误。”
冯账司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想开口反驳,崔壹葉却吩咐道:“这封条若有损失,依欺君叛国论,尔等要用心。”
“是。”一众禁军士兵齐声回应。
吩咐完了之后,崔壹葉径直就往外走,沈羽然赶紧跟上。
两人出了门,沈羽然这才说道:“制银有问题。”
“知道。”崔壹葉说道:“你看的问题,怕是咱们的韩少君自已猜到了,所以才玩出这一手封库的手段。这库里的银子无非就是来自其他的库,若是从民间借的银子。咱们去见余转运,申请明天就把银子运往临安,看他怎么办。”
沈羽然有点意外:“不可能吧,余转运是位清廉的好官。”
崔壹葉反问:“若他答应运,其余人出来阻止呢?这便是韩绛的计策。纵然余转运没有参与其中,一个失查之罪他也要到临安请罪,这准南东路的转运司使怕是要换人了。”
说到这里,崔壹葉叹了一口气:“羽然兄,有句话你高兴,不爱听我也要告诉你。这一次你与我,都被韩绛当枪使了,而且我们还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