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吕呼出一口气:“一个下三滥的痞子,为谋大事,打了就打了。”
韩绛说道:“情况有变,在城东的一间酒楼内。这个赖七可能因为有钱了,被人称呼一声大官人,人也有点胀。和一位贵公子争侍酒起了点冲突,然后动了手。瞎狗的人趁乱给他了一板凳,然后人死了。”
王希吕也没责怪韩绛,倒是劝慰:“市井之徒,打架误杀,也算不得你的过失。”
韩绛再说:“但,我暗示史达祖去鼓动赖七家眷夜击登闻鼓,鸣冤。作为苦主,告的是江阴葛家四郎,也就是王刻惪的妻弟。依宋律,这登闻鼓一敲,又是死了人的案子,扬州府衙门一半的官今夜都安稳不了。”
韩绛说的在座的都是当过官的人。
他们非常清楚,就算走过场,摆面子上的活,也要把场面摆足。
扬州府的衙役不说,有关系的官员也要过问一下。
陆游黑着脸:“然后呢?”
韩绛回答:“然后也简单,既然是良心问题,不是他杀的人肯定不能让他背这个锅。接下来,有人证出现,就是混乱的时候有人失手用板凳打中了赖七。依律,这种罪不会死,流放三千里什么不是问题。”
“恩。”陆游点了点头。
韩绛继续说:“接下来,流放到泉州平海军,给一个小军官当,去管理盐场也是一个好活计。几年之后,若真有才会给予提拔,若无才再说。”
陆游看了一眼王希吕,王希吕默默的点了点头。
陆游这才说道:“就这么办吧,但别太久。不要超过七天,江阴葛家。唉!”陆游长叹一声,以他在官场的眼光,这一次就算他不情愿,那怕韩侂胄不出手,葛邲罢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谁让王刻惪是江阴葛家的女婿。
而且又是这么大的案子,谋逆大案。
距离三更天还有不足两刻钟的时候,瞎狗带了足足五十人,抬着赖七的尸体,护着赖七的家眷,还有脚行的许多人,以及瓜分脚行的那些人,就在扬州衙门敲响了登闻鼓。
“冤枉啊……”
近百人的齐声高呼,惊的隔一条街的人都被吵醒。
咚咚的鼓声,也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林采早一步就接到了通行,大半夜赶到了范念德的府上。
“范提刑,下官有要事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