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说的没错,图的就是这个口气。
钱不钱不重要,可这口气咽不下。
刘淮的父亲刘锜,有资格称得上名将二字,战西夏、抗金兵,征战一生。
刘淮站了起来:“傅良先生,你是大才,也是亲点的人。但我话说到前面,要么入伙,要么我把你扔进海里,然后尸首送回临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我都是已经活过半生的人,作点什么,也不枉此生了。”
陈傅良问:“那作点什么?”
“我信不过你,你若真有心就好好经营泉州的民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与山民各族和谐相处,开学堂、开医馆、开善堂。教山蛮知礼、教百姓有一技之长,先止住这杀婴的事,若是婴儿的父母不要,咱们养。钱不是问题。”
刘淮几句话让陈傅良陷入了思考。
无论怎么看刘淮所作的事情也是义举,但私盐之事确实杀头重罪。
临安城内有许多权贵的家仆都在偷偷的贩私盐,可象是刘淮这样开出万亩盐田的半个也没有。
陈傅良问:“可否带我入城一观?”
“可以,但另一城。”
另一城?
确实是另一城,这一城是施子彦亲自选的。
刘淮的盐田就是韩绛穿越前的布袋盐场,而施子彦选的一城距离这里路上马车要行二百里,海上要行二百六十里。
海上还是比路上轻松,绕着岛走,那怕是重船一天也到了。
群山靠海的一块平原地,三角形,也就是二十里平原。这小城的名字叫夷东城。
若不是蓝海这疯子砍的山蛮子逃了八十里,也没有人敢在这里建城。
刘淮陪着陈傅良,还有一位客人是夷南城所谓的新任太守刘弥正。刘弥正一边骂着韩侂胄老贼一边努力的处理着夷南城的公务。
这次去夷东城,他也想去看看。
海上,刘弥正对陈傅良说:“火碱自金军南下后,大宋便失了碱池。其余地方的也有碱,但少,也不好。施丹圣从韩老贼家绛哥儿处得到了海盐日晒法与海盐制碱法,就在这夷东城建了一个制碱池。”
陈傅良不解:“为何选在夷东,为何不在盐田近处?”
“污水,怕污了海水损伤盐田。”
“佩服。”陈傅良心说自已还是想的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