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围着那钟转了三圈,视线放在另一边。
韩侂胄迎了上去:“有何不妥?”
这官摇了摇头:“金人,蛮夷也。身为国相却眼光短浅,此物便是天道,这重锤摆动便是借用天地之地保持最准确的计时。而这另一件,下官认为更是不凡,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何物。”
高度五尺,纯铜制作,放在木架之上的。
这是一件废品,六份仪的废品。
不是设计失败,而是尝试制作之后数据错误,算是留下作为纪念品了。
韩侂胄问:“你是何人?”
“下官太史局、司天副监,杨忠辅。”
韩侂胄吩咐:“来人,招待其他人。”而后对眼前的小官杨忠辅说道:“你随我来。”
侧院,有一件真正的大东西。
核心纯铜制作,其余部分用的是红木为主体,建在坚固的石台上,此物名:水运仪象台可以说用到了韩绛眼下所控制的最高工艺,连滚柱轴承都用上了。
这东西最早是北宋学者发明的,靖康之役后被毁。
为寻找原图,复原此物真是下了血本。
杨忠辅眼睛都直了。
他向朝廷申请过十六次,请求批一些钱,让他可以把水运仪象台制作出来,可这事谁也不关心,也根本不会给他钱。
韩侂胄不是给他看这个的。
而是另一件东西。
一张表格,一只仅有一尺大小的纯铜物件。
韩侂胄将一只沙漏放在桌上:“一柱香时间,看懂这是何物,本王给你一个前程。”
不用一柱香,甚至韩侂胄手还没有伸向茶碗,杨忠辅就开口了:“此物利用改进之后的七衡六间学说,以南北黄道交角中心为横线、以长安城为纵线,划天地为格。若下官猜测的不错,此物制成之时,白天可以借太阳、夜晚可借北斗,用于海上定位。”
韩侂胄大吃一惊。
人才。
这就是人才。
这是韩绛的书房,这东西自已研究了好些天都没搞清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