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站了起来:“郡王,下官想到家中还有事。益公,晚辈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就跑了。
紧接着?足有一半的人飞快的跑了。
韩侂胄对周必大又说道:“益公?别到老了让人弹劾你结党。”
周必大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韩节夫?你……有一套。”
韩侂胄很淡定:“身在其位?谋其事。”
周必大眼神一变:“天地正道,老夫要为天下人讨一个公道?那怕明日老夫身首异处,也绝然不会退半步。”
韩侂胄叹了一口气:“咱们单独聊聊。”
周必大在朝堂上经历了多少风雨?他和韩侂胄都清楚?凭几句话吓到他是不可能的,被吓的就是刚才那些逃出去的人。
不过也好,意志不坚定的墙头草,也不需要在其中。
少许?周必大书房。
两人落座?韩侂胄说道:“益公,摊丁入亩在朝堂之上谁敢推行?宛城军虽然不占大义,却占了民意,如何敌?大宋宗室联手控制商贾,垄断行市?军需假货皆出宗室之手,此事让天下人如何看?若宛城城往临安而来,谁来挡?”
灵魂三问。
问的周必大哑口无言。
韩侂胄捧起茶碗缓缓说道:“眼下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兵变?这事就凭益公一腔正气是压不住的,莫非你能杀五百宗室?”
又是直击灵魂的一问?周必大依然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周必大才问:“你想如何?”
韩侂胄摇了摇头:“不是我想如何?公已经是年近七旬?一身风骨也是我佩服的,既然请了致仕,虽然官家没有同意,但你已经不是相公了,不如称病在家中休养几日,朝堂之上必有一些所谓的风骨名臣要跳出来,用吾儿的话说,他们需要秀一下他们有存在感,可惜,这事有点大。”
有点大。
周必大明白,这事何止是有点大,是天大的事情。
思考了一下韩侂胄的话,周必大说:“平叛大军若大胜,这事便容易的多了。”
韩侂胄没接话,只是看着周必大。
面对韩侂胄的视线,周必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依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