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韩府门外停了一驾马车,马车上没有人下来? 随从也没有到韩府敲门? 所以韩府的门房只是准备着。
留正? 坐在马车上。
除了留正之外,还有一人,葛邲。
留正对葛邲说道:“我想辞官了。怕,怕的这些日子睡不着。”
葛邲坐在马车上,翻看着手上的卷宗? 没抬头? 只问了一句:“是怕死,还是怕遗臭万年?”
“都怕。”
葛邲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留正? 留正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在枢密院的时候,那些小官都只当是朝中出了大事? 枢密正使劳累过度? 事实上留正夜夜作恶梦? 每个晚上他都会被吓醒几次。
留正说道:“韩家,这越搞越可怕,连鄂州都敢攻打? 纸是包不住火的。”
葛邲将所有的卷宗收回袋中,一挑马车的车帘:“下车,你想辞官你随意,我今天让我家三姑娘去西山探望韩家大娘子,顺便让她自己去提一句? 把她自己嫁进韩府。依宋律,有些罪是要牵连三族的。”
留正呆住了。
葛邲的话内涵很多。
先是告诉了留正自己的态度,愿意与韩家共进退,把自己和韩家绑在一起。
然后也在暗示留正,你以为,你辞官就能逃的掉。
你的女婿是虞公著,你女儿是虞公著的正妻。
留正看葛邲已经下车,一咬牙跟了下去。
留正、葛邲到。
韩府门子赶紧大开正门,飞奔着就往里报。
葛邲吩咐道:“去告诉你家主君,老夫有事和他谈,不需要迎接,直接去他书房。或是你们带路,直接引我二人去你家主君的书房。”
韩侂胄书房,连续两个报信的人跑来。
韩侂胄听完之后,吩咐仆从退下,亲自到书房这小院的月洞门处迎接。
三人见面,韩侂胄施礼:“请。”
葛邲还礼,留正慢了半拍。
韩侂胄书房内,韩绛的眼神让葛邲喜欢,韩绛正专注的看着一张纸上的文字,那怕韩侂胄出去,他们进来都没有打断韩绛。
留正很好奇,韩绛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韩侂胄说道:“你敢看,就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