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正到访,只为告诉韩侂胄一件事。
三百万贯已经抄够了,正换成银锭与金锭,还有一些丝帛,第一批银锭已经运往舒州。
韩侂胄请留正到书房喝茶。
两人坐下之后韩侂胄问:“你似乎也不怕了?”
留正苦涩的一笑:“眼下,怕与不怕的结果都一样,出了错就是全家死光、全族下狱。我现在是理解韩信当年背水一战的兵法了,你这老贼连同你家那绛哥儿把我逼到的死路上,我还能怎么选,唯一的活路我没得选。”
韩侂胄问:“你就没有想过大义吗?”
留正回答:“正因为想过大义,我才会说老贼与绛哥儿。”
韩侂胄先是一愣,可想清楚这称呼的叫法之后也是笑了,笑了几声之后开口:“刚才我还在反思,杀郭杲会不会在将来是一个污点呢。”
留正也想过这事,当下说道:“你想的太多了,郭杲有必死的理由,他只图钱。往内不能保赵氏江山,往外不能为我们北伐恢复中原而出力,他活着没意义,不如死掉为大义尽一份力,将来史书上也只会写他是一个赃官。”
韩侂胄认可这话,亲手给留正倒了一杯茶。
留正继续说:“当年太祖黄袍加身,若他败了,史书上这一笔就是逆贼。他胜了,他便是忠臣,便是扫平中原乱局建立大宋的英雄。”
韩侂胄应了一句:“他没有作到大一统。”
“没错,所以他不配与唐宋、汉武并重。这便是我等有朝一日举旗的理由,赵氏一门毁我宗庙,贪图享乐却无助于我中原万民之生死,怯懦而无德让我中原正统遗失,让天下子民皆为奴从。”
留正说这话,韩侂胄问了:“那件至宝何在?”
留正想了想:“我猜测,金国带走的是假的。事实上,咱们大宋就没有得到过玉玺,真正的玉玺应该从李从珂那里找线索。我相信,至宝还在西京某处,咱们徽宗皇帝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法,铁定那一块是假的。”
韩侂胄若所有思的点了点头。
留正说的话他信。
首先,哲宗时一个农夫捡到了玉玺,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农夫能认识玉玺是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