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钱皓桁说道:“亲家公,你不会是认为这圣旨的意思是,绛哥儿是主考官了?”
韩侂胄反问:“难道不是吗?”
钱皓桁没回答,将圣旨放在桌上之后问韩绛:“绛哥儿,依你的理解,或是让你来解释这圣旨,再或许你可以用歪理来解释这圣旨,你怎么看?”
韩绛最初的理解和自已老爹一样,皇帝给了这个圣旨就是让自已成为了主考官。
可此时岳父钱皓桁这么一问,韩绛的心思又有了新的想法。
韩绛想了想后说道:“首先,殿试这事我知道,官家亲试,无人可以代替。”
“对。”
钱皓桁认可这话。
韩绛继续讲:“那么,这圣旨可以理解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就象我爹爹理解的那样,任命我为主考官,但现在想想朝廷历来不可能将武举与举人会试任命成同一个主考官,这不合宋律。”
钱皓桁再次点头。
这么一说,韩侂胄瞬间也明白了,他准备说话却被钱皓桁用眼神暗示别开口。
韩侂胄这才捧起茶碗,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韩绛接着讲:“那么第二个层面就是,我是官家的特使,来主持这次的考试。但我还可以理解来,官家指派我监督这次会试。”
钱皓桁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意思接近了,但用词不对。这份圣旨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官家委派你监巡、督办、代天子主考等等多重意思,眼下是看这事怎么样最有利了,主考官我认为亲家公合适。”
韩侂胄赶紧摆手:“不合适,不合适。我是荫恩入官,武职转文职,我这样的资历不足以成为主考官,与宋律不符。历代主考官都是正经的进士出身,而且还不能是末甲,并且不低于三品官。”
钱皓桁反问:“武科会试呢?”
“妙!”钱荨逸轻轻一击掌。
韩侂胄只想到了会试,却忘记了今年又重开了武科会试。
韩绛也反应过来了:“这么说来,这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