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韩俟就骂一句:“我家那叔父,答应我的木料没给我,钱也没有一文钱,整天光是叫干活,说好的钦州知府事,有幕僚帮着干活,只管玩就是了,这破日子,天天泡在码头上整军备。”
正骂着,来人了。
韩俟瞪了来人一眼,那人一缩脖子。
韩俟直接就开骂了:“你是不是猪,两百担细软纱布你搞不定,要五万瓶酒你也搞不定,你是不是猪,你吃的比猪还多。”
那位战战兢兢的递上一份公文,韩俟瞄了一眼,快速的签字用印,又骂了两句:“滚去吃饱喝足了,晚上有一批税箭杆到运到。”
“是,是。”这位连话都不敢多说,飞快的跑到一旁桌上抓起一双筷子咬在嘴里,一手托一只碗就跑。
韩俟不能在人前骂韩绛,因为辈份上他侄,韩绛是叔。
可韩家其他派到这里的人,他就能骂。那怕不是他相州韩家一支的,只要是韩家大族族谱上有名的,辈份只要低过他,就一定被骂过。
最近一段时间,韩俟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位贵族公子的气度,骂人的词整天都挂在嘴上。
韩家的晚辈很拼了,但无奈的是,活多人少,有才能的更少。
这时,又有人进来,韩俟没抬头却是在看鞋子,从鞋子他就能看出来进来的人什么身份,可这次却是一双草鞋。
孟九洛。
他是来吃饭的。
韩家的韩俟,临安城有名的贵公子,吃喝玩乐的专业人士,没有酒楼不认识的。
能捧着粗瓷大碗吃着大锅饭,这让他非常的震惊的。
孟九洛也去端了一碗,然后蹲在韩俟身旁:“俟哥儿,吃苦了。”
韩俟埋头就是吃,一边吃一边回答:“我爹估计想北上,我爹病的久了,医官说能想吃什么就随便吃,过好点。好的话就是三年五载,不好就是一年半载。老淮南东路的军的叔伯兄弟们知道,这事怕就是我那小叔父不知道了。”
孟九洛点了点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