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十里锦 说给月亮 5524 字 5个月前

“你想怎么办?”

“我想试着安排他们见一面,大哥马上就要离京了,如果错过此次机会,明疏再想见他一面恐怕就难了。”

可这很难,她不知道该怎么把墨崇书约出来。

“我来安排,明天再说。”墨醉白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明天?”舜音担心雪彻底融化之后,墨崇书会急着离开京城,如果不快点让他们见上一面,很有可能就彻底错过了。

“你身子还没有大好,现在不适合出门,而且……”墨醉白看了舜音一眼,“我也不想让旁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什么样子?”舜音睁着一双水灵干净的眼眸,眼中全然没有防备。

墨醉白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你自己去照照镜子。”

舜音费解的来到妆奁前,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眼睛逐渐睁大。

她双颊泛着好看的粉,眼眸潋滟生波,眼尾的红还没有完全消退,明明身体疲惫,眉眼间却透出一股娇美的慵懒,整个人水灵又柔美,像一朵经历过风雨侵袭却盛开的更加漂亮的花,娇艳生姿,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由内而外的媚态。

舜音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忍不住脸了红。

她目光逐渐向下,视线落在脖颈上,微微愣了愣,靠近细看,吃惊的发现她露出的脖颈上竟然有一片淡淡的红,一块一块的,接连成片。

她伸手揉了揉,一开始还以为是被蚊子叮的,后来想起现在根本就没有蚊子,不可能是蚊子叮的,她看着这些泛红的位置,越看越觉得眼熟,反应过来,忽然想起那是谁的唇贴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墨醉白,换来墨醉白一个更加开心的笑容,目光格外的明亮。

舜音轻咬下唇,懊恼的回过身,不再去看这个可恶的皇长孙!

她伸手整理了下衣领,试图用衣领盖住,努力当那些吻痕不存在,可她本来就肤白,那些吻痕像宣誓主权一样有恃无恐的落在上面,看起来更加夺目,让人想忽视都难。

难怪萌兰刚才根本不敢看她!

舜音又羞又恼,想起冰兰和萌兰也许都能猜到昨夜发生了什么,就一阵窘迫。

昨夜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提前想好怎么隐瞒,幸好冰兰和萌兰服侍她多年,都机灵聪慧,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问,虽然她们对昨夜的事充满疑问,却一个字都没有问过,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墨醉白从身后抱住她,看着她镜子里的娇靥,低声道:“你这副样子我哪里舍得让别人看了去。”

舜音脸颊羞红,别说墨醉白不让,她早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今天连门都不会出。

她越想越气,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瑶芸。

她抿了抿唇,满脸不悦,“抓到瑶芸了么?”

“抓到了,她还没离开京城就被抓回来了,我本来想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墨醉白微微放开她,神色郑重了几分问:“你想如何处置她?”

舜音摇了摇头,有些茫然。

“那就流放吧。”墨醉白眼神微黯,语气淡淡,“她屡次害人,其心不正,便让她永世再不得回京城。”

瑶芸三番四次陷害舜音,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瑶芸有机会靠近舜音,不如将她永久赶出京城,免除祸害。

舜音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墨子风如果知道了此事,会不会帮瑶芸求情?”

“他已经被冯二夫人关起来了,冯二夫人这次气的不轻,他没有十天半月应该是出不来,等他出来后,早就找不到瑶芸了。”

舜音放心了一些,眉间带着丝清愁,“墨子风此人优柔寡断,虽然没有坏心肠,却太容易受人蒙骗,他说再如此下去,早晚要给墨家招来祸患。”

“我占了墨醉白的身份几年,以后自然不会亏待墨家大房,至于二房如何,就要看墨崇书的态度了。”

舜音明白,墨崇书是墨家长子,还是墨家子嗣当中最出众的一个,以后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墨家未来的家主,他要如何对待二房,是他要处理的事,而舜音和墨醉白归根结底只是外人,这些事还是要墨家自己处理,至于墨子风和墨思也轮不到他们来教。

舜音想开了,也就不操那个心了。

夜里,墨醉白没有折腾舜音,只抱着她亲了一会儿,就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冲凉水澡了。

舜音难得安眠,这一夜睡得极香。

翌日,用过早饭后,墨醉白告诉她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他约了墨崇书夜里到城南十里香酒楼吃饭,到时候她直接把花明疏带过去就行了。

舜音心中一喜,立刻派人给花明疏送了消息,告诉花明疏她晚上乘马车去接她。

到了约定的时间,舜音让冰兰给她简单绾了一个坠马髻,随便插了一支珠钗,可挑衣裳的时候却犯了难。

一夜过后,她脖颈上的红痕不但没有消退的迹象,还愈演愈烈,比昨天还要明显,她试着用胭脂遮住,却完全遮盖不住,只能想办法用衣裳挡住。

舜音在衣柜前犹豫不决,挑来挑去,试来试去,领子不是太高就太低,她折腾许久,终于找到一件荷叶领的襦裙,正好能将那片羞人的红痕遮住,她换上襦裙,对着镜子看来看去,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决定就穿这件。

她将衣裳整理好,走到墨醉白面前,轻轻转了一圈,指着脖子再次确认道:“看不到吧?”

墨醉白目光落在她脖颈上,她面颊红润,眼睛弯弯,细长的脖颈搭着荷叶领极为好看。

墨醉白忍不住站起身,轻捏了一下她的后颈。

舜音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下子躲得极远,警惕的看着他,“算了……不用你看了。”

她急着出门,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招惹墨醉白,免得耽搁时间。

墨醉白把她拉了回来,神色看起来很平静,“我帮你画花钿。”

舜音有点心动,见墨醉白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才安下心来,乖乖在凳子上坐下。

墨醉白兴致颇佳,微微抬起舜音的下巴,在舜音眉间亲手描绘了一朵荷花花钿,配着舜音今日的衣裳正为合适,衬得眉眼如春,姿容如画,好看得过分。

花钿画好后,舜音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满意的笑了一下,回过头就被墨醉白吻住了。

他将她压在妆奁上,轻啄她的唇角,然后捧着她的脸颊,细细地看她,低头吻了又吻,好像她是他的宝贝一样,珍惜爱重,炽热而缱绻。

……

舜音赶到花府时差点迟了,她一路气呼呼的,一边感觉着唇上的酥麻,一边在心里埋怨墨醉白,看到花明疏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花明疏神色憔悴,似乎并没有睡好,面色苍白,这段时间折腾下来她瘦了不少。

“还在为婚事生气?”舜音神色担忧地拉住她的手,打量着她的面色。

花明疏苦笑了一下,“不是,只是我爹娘因为我退婚的事有些生气,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难免看重面子,觉得我不跟他们商量就直接退婚,有些任性妄为,所以训斥了我一顿,罚我不准吃饭。”

舜音轻轻一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花明疏父母疼爱她,也难免注重名声,花明疏和墨子风退婚的事早就传的风言风语,这两日经常有人谈论起这件事。

大家都在背地里说花明疏离经叛道,还说男子纳妾是寻常事,墨子风虽然有不对之处,但花明疏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反正出了这样的事,无论谁做错了,最后名声受损严重的总是女子,花明疏以后想要议亲恐怕会十分困难,花家父母会感到苦恼和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花明疏看到舜音担忧的目光,扬唇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我在决定退婚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现在的状况,其实现在已经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我本来打算好,爹娘如果不能接受这件事,若是这个家里再容不下我,我就去道观里做尼姑,大不了青灯古佛一辈子。”

舜音连忙阻止她说下去,担心她会像上辈子一样,走上同样的老路,不过如花明疏所说,这辈子的状况的确已经比上辈子好了很多,至少花明疏和墨子风还未成亲,花家父母虽然生气,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花明疏不用再去道观了。

她们乘着马车,一路来到十里香酒楼。

十里香酒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足足有三层高,酒楼里灯火通明,一片热闹,夜色还未深,已经有不少客人在用饭。

墨醉白定的位置在二楼,跑堂把舜音和花明疏引到二楼的包厢前。

花明疏紧张的抿了抿唇,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确定无不妥之处后,抬头对舜音点了点头。

舜音推开门扉走进去,花明疏跟在她身后,步履紧张。

屋内人的明亮的烛火,墨醉白和墨崇书坐在桌前,桌上只有酒没有菜,屋子里很安静,他们正在对饮。

墨崇书看到她们走进来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放下酒盏,起身拱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花明疏,微微蹙眉。

四人落座,谁都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舜音展颜笑了笑,介绍道:“兄长,我旁边这位姑娘是花明疏,你之前应该见过。”

墨崇书抿了下唇,朝花明疏微微颔首,并未说话。

舜音继续笑着对花明疏说:“明疏,这位是墨家大公子,他以前救过你,你以前不是说过想见救命恩人么?今日我知道他和我夫君在这里饮酒,我们恰好路过,便带你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