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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她说的在理,若是新妇入门,见我未娶便有了通房,传出去只怕对家风不利。

且她这些年来照顾儿子也算恪尽职守,体贴周到,此次科考若不是她缝制的羊毛布袋垫子,只怕儿子要在考室里坐三天的冷板凳。不如就成全她。放她离开吧!

夫人见少爷发话,许是记起我多年来的安分守己,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反而吩咐王麽麽去取了十两银子递给我,

既然少爷已经发话,我如今便放你离开,念在你这么些年的忠心,这十两银子你且拿着,也算全了一场主仆情分。

我接过银子,我知道夫人的意思,既然要走那就走的干脆利落,拿了银子,以后就和陆府再无干系。

我将头深深埋下,子规叩谢夫人!

待我回到博雅院时,李嬷嬷早已经得知此事,让红梅来叫我过去。

此时,太阳西落,落日的余晖照在窗棂上,透过一个个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落在黑漆漆的地面上。

李嬷嬷背对着窗棂,靠在塌边的小茶几上,她没有点灯,背着光线让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她沉默的看着我从门外缓缓走进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扑通跪在她面前,不发一语。

我想,我大概是让她失望了吧,嬷嬷一定很生我的气。哪怕她现在打我一顿,我也毫无怨言。

李嬷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我,良久,叹了口气道,起来吧,地上凉,小心把膝盖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