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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应该是同岳母有关,却又不好在母亲面前直说,只道,

父亲也上了年纪,以后还是莫让他喝这么多了。

母亲看着父亲,似是感叹的说道,

不妨,随他去吧,总归是要发泄一二的,那些东西都憋在心里反而不好。

说完,就让我回去休息,明日回杨府好好照顾思文,好好送岳母出殡。

我回到屋里,拿出思文的嫁妆单子,看了又看,看见几间熟悉的铺面,是陆家曾经的产业。那几个铺面的地段装修都极好,即使陆家搬迁也是完全没必要打出去的,可后来却都以低廉的价格落到了岳母的手中,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陆家。

陆家的产业一向是父亲在打理,这几间铺子的缘由,必定是父亲有意所为。

我放下嫁妆单子,有些出神,母亲……

我想起母亲看向父亲的眼神,平静又感慨,却没有不满和紧张。

看来,母亲心里也是知道的。

母亲看向父亲总是一派坦然的样子,倒不像是面对丈夫的妻子,反而像是面对同病相怜的知己。

或许母亲也……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作为晚辈,岂能妄议。

可后来,母亲的秘密还是被我知道了。

岳母去世后的第三年,母亲也不行了,她临终前,没有拉父亲也没有拉孙儿的手,只是拉着我和思文的手,将我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对我俩说,

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一直恩爱甜蜜下去,一定要,白头偕老。

母亲去世后,她身边的徐姑姑告诉我,母亲还待字闺中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那表哥对她极好,且两家自小也曾口头定下姻亲。可后来,表哥家道中落,外公外婆就改变主意,做主将她许给了父亲,而她表哥经此打击,远走他乡数年,他俩也再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