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叹口气,
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明知道子规心里没她,却多次让我照拂她,让她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
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这身子,硬撑到今天,也是不容易,他最近有些犯糊涂,若是说些胡话,做些糊涂事,你们也不必纠正他,让他开心一点把。
我和思文都深以为然,肯定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果然越来越糊涂,时而把我当成大伯,时而把思文当成岳母,时而觉得自己还在禹州,时而又哭着说自己想回禹州。
父亲终究是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冬至的那天晚上,他突然清醒了,他对我说,想吃水晶饼。
我忍着悲痛,让小厮去兰君楼买,小厮死命的跑,一盏茶不到,就把水晶饼买回来了。
父亲已经抬不动手了,我将水晶饼递到他嘴里,他颤颤巍巍的咬下一点点,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思文噙着眼泪,端水过来喂父亲喝下。
水却和着饼碎从嘴角流下来。
父亲努力了几次,我和思文也拼命想帮他吃上一口水晶饼,可是,都没有成功。
末了,父亲摇摇头,
算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强求,又何必,在此时强求。你俩,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然后,他看着思文,似乎在对思文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她思的是文君,可我却总是自欺欺人,觉得思文的文字,是不是也关于我。可笑,真的太,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