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打开了“门”。
被围攻的他,被铺天盖地的敌意淹没的他,想要回报同等的恶意。
“你将仇恨、麻木、衰弱,
和你往昔遭受的的种种蹂/躏,
全都归还了我们,
在无辜的夜晚,
鲜血涌流。”
金发的人造异能怀揣着憎恨吟唱着诗句。
他的皮肤爬上了诡异的纹路,整个人身周的磁场都变得怪异,还出现了不知是什么构造的“黑色的雪。”
傻瓜鸟手里的无线电传来了太宰治断断续续的声音,那声音被怪力的磁场和冲击波卷得模糊不清,“赶快避难!”
傻瓜鸟调试着音量,凑在耳边听着,“他在说什么啊?”
不只有他,其余人也格外迷茫,有的耽误了撤退的第一时间,有人就算撤退也没法在短期到达安全的地方。
“砰——”
一个黑球冲向了山林。
瞬间,那一片区域被绞得一干二净,如同雷钵街的形成那样,地皮,花草,空气,一切都像是吸入黑洞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宰大人,二班没了!”
太宰治的无线电里传来了其他组长报备的声音。
黑球直冲着放置重型机炮的地方飞去,魏尔伦瞄准了从哪边发出来的火力,试图将那里全部摧毁。
“那是什么?”傻瓜鸟拉下额头上的望远镜,看着那浮空的黑色异形,脸色变得严肃,“那是魏尔伦吗?这就是他的能力吗?”
他转眼,却发现中原雅治挥手拖拽着什么,那些从指尖延伸出来的线反射了月光,乍一看上去像是游动的银河般闪耀。
有人的惨叫被巨响吞没,被重力碾压的人可能连鲜血都不知流向了哪里。
傻瓜鸟结巴了,“雅治,你在做什么?”
他顺着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黑幕中的林海摇晃,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急速移动,突然,一个漆黑的影子被带出了树林,他的身躯好似被什么牢固的东西牵引,袖角还燃烧着火花。
那人一脸茫然,只看到周围倒退的景色和腾飞的自己,他挥舞着四肢,慌乱的拍灭了衣服上的火苗,“什,什么?我被救了吗?”
山腰上的中原雅治露出些吃力的神色来,“好重。”
“重?”傻瓜鸟还是没明白这代表什么。
下一秒,接二连三的人影被拽出树林,他们有些不那么好运,整个人都在地上摩擦,有的倒是像被一股力挥向了半空,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操控时间的异能力者睁大眼,那股牵引力在他们集体到达某个地方后便断了,他摔倒在地上还因为惯性滚了好几圈,虽然惊讶,但发觉自己逃离了魏尔伦的攻击范围后,便是一阵庆幸,他转动眼眸看向四周,“花莲呢?花莲去哪了——花莲!”
“我在。”
那是操控冰雪的异能力者,一位白发白肩带的女性,她的神情很平静,即使面对死亡,即使感受疼痛,也好像作不出什么反应。
男人激动的冲上前抱住她,“你受伤了!你是擦着地面滑过来的吗,你的皮肤上都是血啊……”他后怕的颤抖着,“但是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们在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身边活下来了!”
“但是……”
“是谁救了我们呢?”
他们在重力球落下来之前,被拉离了它的攻击范围。
二班组长爬行着捞过不小心被自己甩出去的对讲机,“太宰大人!我们没事,我们被救了!非常感谢!”
他们以为是太宰治安排的后手。
“救了?”太宰治微微恍神,预料之外的发展让他身形一晃,疾步走到列车的玻璃前,“有奇怪的家伙混进来了。”
“被救了?”站在少年身边的广津柳浪讶异的重复道,“不是您找来的异能力者吗?”
“攻击魏尔伦已经用上了全部战力,哪还有闲着的。”
很快,对讲机里的声音多了起来,
“八班没了——哎?好像只是据点没了。”
“太宰大人!我和属下们都没事,咳咳……起码没有性命之忧,但受伤不可避免,我们还有武器,仍然能射击!。”
多少有人被卷进了重力的磁场,手脚几乎顷刻就消失了。
“五班呢?!太宰大人,那个黑球朝五班飞过去了——!”
“五班!”
过了一阵,也就短暂的五秒钟,对讲机传来了回话,“我们被拉走了,是线!有人在我们所有人身上都缠了线!”
那线简直是把人拉出地狱的命线,它们不知何时遍布了整个森林,纤细却坚韧。
“是蜘蛛丝吗……”有人喃喃。
“线……”太宰治眼神一动,按动对讲机换了个频道,联通了这个时期本不该在意的那个人,“傻瓜鸟,雅治呢?”
这回傻瓜鸟听清了,毕竟这是专门讲给他听的信息,“在我这里……额,不过我们不在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