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分难得的感动。
在加入港口mafia一年后,太宰治几乎模遍了黑手党的所有领域,虽然没有干部的职位,但他无疑是首领手下最万能的刀。他一年内的成就令人生畏。
可见识得越多,他越绝望。
他以为,离死亡近一些,能看到令他意外且欣喜的东西。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见到。那些东西甚至丑陋厌烦到让他想让港口mafia燃烧起来。
在这样绝望到近乎干涸的地步,太宰治见到了中也身上坚韧生动的人性,雅治身上好似愚蠢,但足够撼动人心的举动,以及他们兄弟两人,永远不曾怀疑对方的,紧密到有些黏糊恶心的情谊。
他现在仍然分不清雅治的善心究竟是真是假,不过那也没有意义了,他做的善事早就不需要再用真假来定义。
中原中也和中原雅治,明明从最恶劣的雷钵街生长,却没有被腐蚀掉人性,不知究竟是谁救赎了谁,还是珍贵的互相救赎。
他们两个好像只要有了彼此,便什么都不会畏惧。
如果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被分开,变得小心翼翼,又或者物是人非,那还真是碍眼。
这时,楼道尽头有脚步声传来,中原雅治意识到是谁来了,不自觉挣开白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中也!”
中原中也一个滑行冲到门边,风衣把地板擦得锃亮,他扒住门框跑了进来,“雅治!”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上演了一通肉麻兮兮的戏码。
围观的白濑觉得眼睛都要瞎了,他一下和太宰治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要生死永隔的恋人。”
中原雅治从中也怀里伸出头,对他扮了个鬼脸,“略。”
“没事吧?”中原中也自动忽视了白濑的存在,他捧着雅治的脸检查,“我听说q失控了,偏偏在你呆的医院失控了,我还不在你的身边。”他想起了魏尔伦袭击雅治的那一夜,都是他不在场才发生的悲剧,仅是想到重演的可能,中原中也就觉得难以呼吸。
“我没事,一点儿伤都没受。”中原雅治任他检查,
“你瘦了。”
“中也,我们才分开三天,我不会瘦的。”
“你的脸青白青白的。”
“我会生气的。”
中也又捏了捏他的四肢,那架势很像摸骨大师,“身体的后遗症还好吗?”
他这么一提,中原雅治一僵。
他的眼泪立刻彪出来了,“痛!痛死了!”
刚刚可能是神经太紧张的关系,中原雅治忘了自己还生着病。他甚至还腿脚利落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这次使用的异能并没有魏尔伦那次大型,只是像姐姐那让将人包裹起来,连自身的血都没用,所以只是感觉更加疲惫一些。
中也一把将雅治抱起来,轻轻放上床,又气愤又心疼的说,“让你好好休息,你就是不听。”
雅治弱弱解释,“我有听……”
听但是没做。
中原中也给雅治揉捏着肌肉,神色却在一下子安静的氛围中越来越暗沉。
他的眼眸里似乎酝酿着风暴,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雅治。”
中原雅治扭头,“不会是青花鱼问的那个吧?”
“不要叫他青花……咦?太宰问你什么了?”
雅治瘪了瘪嘴,有些莫名的委屈,“他问我,要不要加入港口mafia。”
这句话虽然像是普通的橄榄枝,但雅治嗅到了沉重的压力。
“我会给中也添麻烦吗?”
中原中也微微睁大眼,很快,他的眼神软化下来,摘掉手套摸了摸雅治的额头,“不会,你永远不会是我的麻烦。”
“但我搞出了那么大动静,我觉得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揭过去的。”
就算太宰治说得令人安全感倍增,雅治也认为没那么简单。
魏尔伦事件正是让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应付军警的调查一定掉了不少头发。
上头只要再调查得仔细深入一些,一定能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将那些战况再现。
“我觉得国家的力量一定很厉害。”
[但其实也不是那么厉害。]
一声平淡的童音传进雅治的耳朵。
中原雅治直接浑身一凉,明明没听过这个声音,他却觉得有些熟悉,
[交给我的话,什么都不用担心。]